沒辦法,有刃不在這裡嘛。
她騎在薙刀脖子上繞場直播,後者特彆怕她掉下來,但又不敢抓得太緊怕傷到她,比她還緊張。
看著過一小時就要上節目的演員捏著流程對著屏幕微笑,經紀人右眼皮狂跳,想出聲提醒又什麼都沒說。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同樣因為工作無法在場的付喪神還有幾位,白發太刀將手機橫向擱置在台上,支著腦袋也是露出笑容。一邊遞文件的秘書淺瞄一眼,瞧見白發女孩便調整角度邊對著這邊招手。
傳下去,狐總是侄女控。
當然,選今天也是有理由的,今天能來的人最多。在神社工作的大太刀在這年末難得得空,啪地一下就傳送過來了。包括一文字也是,姬鶴是昨天就來了,年末他們也很忙。三池也是,前腳剛走後腳領地就出了事,回去又回來,純純冤種。當然,最怨種的還屬黎明這個人形傳送陣,這兩天她給亂七八糟的刀傳送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地點是她定的,也隻能咬牙送。
這也是為什麼三日月看她靈力不穩定當晚就出手的原因之一。
因為一文字一直避著和她接觸,這會過來被她好一頓揉搓。鬨完再看屏幕時注意到一期也加入了通話,他也被叫去和客戶吃飯,不知道在哪個宴會上三心二意。順便一提鬼丸的邀請在明晚,所以還在現場。向來認真的一期會這麼做的原因很好猜,她環視了一圈,粟田口的短刀們三三兩兩分散在各處,重新爬到靜形肩上指揮方向。
一期注意到了鏡頭裡的弟弟們,剛寒暄完的心立刻轉為兄長模式,想著這場應酬結束就回去。
“怎麼了?還真是幸福的表情啊,是弟弟們嗎?”
“抱歉,讓您見笑了。”在人來人往的宴會上交談是免不了的,太刀輕咳一聲迅速端正心態,但表情還是餘了些平日在商場上見不到的成分,甚至腦子裡還放著剛剛平野和鶯丸站一塊泡茶的畫麵。粟田口家短刀多不是秘密,因為實在太多了,一期的生活又基本除了工作就是家人。
“我記得是群可愛的孩子們,一期先生還真是幸福啊。”婦人微微頷首,視線落在青年手中的屏幕上,愣住。
即使是手抖,即使是手機視頻畫質,也難掩那驚為天人的容貌。
什麼弟弟。她輕咳一聲猶豫地收回視線,因為三日月實在太好看了,她想多看兩眼,但禮儀不允許。
原來傳聞是真的啊。沒注意到手機上畫麵已經變成短刀的女性話鋒一轉問起了有為青年的人生大事。一期真的累了,他說他和三日月殿隻是舊識並非親密關係真的說累了。
你看人信嗎。
私事確實不好多議論,於是合作夥伴又打探起了公司業務,據說粟田口有意向和三條合作。
這兩家的首席法律顧問還是同一個人。
這事是真的,不知道被誰走漏了風聲,再加上前陣子一期和三日月的事那是板上釘釘雪上加霜。兩家本來就有這方麵的打算,但因為這事也算大事準備到現在,打算年後簽約。因為黎明被他們一會和這個客戶吃飯一會和那個客戶談約總之就是湊不起來的日程搞火了,叫他們快點搞,以後宴會在他們家內部辦。
時候不早了,太陽已經碰到海平麵,咖喱的香氣也開始洋溢出來。就吃了一頓的人感覺到餓意,從靜形身上下來直奔炊事班。今天沒約定說誰燒飯,隻是這種場合,還是得請本丸數一數二的大廚出場吧。這種場合是沒她什麼出場機會的,可能那個鍋她都端不動,就在一邊眼巴巴看著,越看越餓,一有什麼動靜就喊媽。
米飯已經好了,佐物的炸食正在炸,她和乾脆過來看鍋的大俱利維持著詭異的沉默,時不時喊一句我餓了或者什麼時候能吃。打刀在前兩遍時還回複了再等等,後麵便充耳不聞。黎明不是嘴饞或者喜歡吃的性格,這個樣子說明她是真餓了。
雖然大家可能不介意,但她不好意思在開飯前動筷子,就守在那裡。漫長的等待後,終於如願以償地舉起她的飯碗高喊她第一名。並且炫飯極快,有的刃還沒吃上,她已經炫完了。作為現在唯一的閒人,太陽也快被大海吞沒,就著臨時灶台那邊的照明燈光研究點火。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鶴丸一手端著他的那份晚飯一手舉著還在直播的手機站在一邊看著,細嚼慢咽看她確認這確認那發現萬事俱備甚至連煙花和水桶等消防措施都一列列按數量給她排好隻差點火後顫顫巍巍劃火柴。
不是過年所以沒什麼倒計時,想看點燃瞬間的付喪神自己會興衝衝湊過來,剩下的老大爺們並不在意,點不點無所謂。但黎明還是很有儀式感地在點亮火柴後高喊了句我要點了,因為接下來的環節被任性的女孩要求全員到齊而出麵的刀劍之祖允諾道點吧,女孩反手火柴一扔。她緊張地盯著已經隻能分辨出輪廓的篝火本體,要是點不起來真的太尷尬了。
火苗先是一點一點,然後,迅速燃燒起來,熱烈的光線照在每一個角落。
“哦哦哦!”端著盆沒法鼓掌的鶴丸很捧場,連帶著邊上的短刀驚呼祭典開始啦,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並沒有什麼然後,他們隻是點個火,然後開始日常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