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聯手對抗他們?當然沒問題。
想趁這邊決鬥去偷家?行啊,那他便一人赴約。
想憑人多的力量乾掉他?這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這下這陣子都能消停一會了啊。付喪神心想。正好開學,不錯。
救命啊!有付喪神欺負小朋友啊!叫你認真沒叫你全開啊!白天的極太!那是這幫蝦兵蟹將能擋的嗎!平時隻能見到付喪神和付喪神之間點到為止的手合,突然將對象換成人類,天上地下。
浩浩蕩蕩,全是爬不起來的人類。可能是喪失鬥誌,但更多的,已經站不起來了。他們將家族,將家族的名字視作最高榮譽,是值得他們拚上性命的。
挑戰結束,用時兩分鐘。
刀劍見慣了生死與拚搏與掙紮,山姥切想著現在回去萬一點名也還來得及,怕不是花名冊都還沒念完。而沒見過多少殘酷麵至今仍有些理想主義的黎明,則在心裡唏噓真該讓鶯丸江雪幾個和平主義者來看看。馬上被她自己否決了。
刀劍付喪神沒有真正的和平主義。他們隻是站在神明的高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殺起來,手起刀落不會有一點猶豫。
不過兩分鐘啊,真是很有大典太風格的迅速呢。好戲結束,剩下的救援她不關心,看向騷速劍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太刀看了眼手機,點頭。沒機會當麵說,她回到課堂上打算給太刀留言,被身邊的女生輕輕捅了下:“我說,你和切國君怎麼連上廁所都要一起啊?不會吧?”
。
她要把這句話原封不動拿去逗當事刃。。。嘖極被坦坦蕩蕩不好玩,再去逗逗他的本作好了。這兩周都是長義順路帶她過來的學校,對於這些無厘頭的人類迷惑行為抵抗力很強,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看來還是要和鶴丸老師多學。
話說長義接送這事,很簡單,小狐丸出差+目的地一致。
“呃呃呃額啊啊啊我怎麼就又回來上學了啊啊啊——”已經被假期慣成廢物的人類在後座陰暗地嚎叫,前排的司機習以為常充耳不聞,自顧自換檔,手指敲著方向盤。“本本——”猶如惡鬼纏身一般的魔音在他耳邊響起,不用看後視鏡付喪神就明白這後座的乘客脖子伸得老長,整一個反例教材。“你這樣顯得我一個人很傻誒。”
山姥切長義虛握方向盤,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想以您的精力,一個人乾這種事也沒問題的。”
“但是兩個人一起會更好玩。”見信號燈轉綠,她趕在安全意識培養到位的司機開口前坐了回去,癱在那裡去看後視鏡裡的付喪神。坐高不太夠,她隻能看到對方的發際線或者眼睛。眾所周知,付喪神沒有掉發危機,如果發際線高那一定是當初化形的時候就是如此。打刀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也看了眼後視鏡,看到那表情就明白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正在醞釀。黎明還想說些什麼——看到長義這張臉總想逗逗他——突然一個急刹,她人差點撞到椅背上去。
“怎麼了?”她沒注意,此時往外看便發現了闖紅燈過去的小電驢。
素質是個好東西,希望大家都有。
情感單薄的付喪神基本不會路怒,人類雖有不爽,但開車的也不是她,便沒說什麼。長義拿駕照有段時間,奈何開的少,剛剛能反應過來急刹還沒踩錯就已經很不錯了。車輛重新啟動,她依舊看著那一小塊鏡麵裡的倒影:“長義,你會生氣嗎。”
“你指什麼。”以往的經驗告訴付喪神自己多半跟不上人類活躍的思維,這種時候直接問明白才是上策。按他對黎明的了解,對方不可能認為自己就因為剛才的事氣憤,難道是接著插曲之前的話題?亦或者她要準備給自己挖坑了?
並不是。
就是那段插曲。
“我知道你們對某些事情會格外在意,但,除此之外呢?”
“你想問什麼。”
“打個比方,你會在意切國,在意名號,在意我,那麼,除此之外的東西呢?會有,哪怕一點點的感情嗎?”
“很少。主,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們是付喪神,從物語中誕生的付喪神。”打刀目視前方,是標準的駕駛模式。“從我們的角度,那些造就我們的才是我們的生存意義,逸話也好,人類的願望也好,我們是為此而存在的。”
果然。黎明早就知道了,甚至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儘管對象不同。她一直期望可以得到不一樣的回答,可惜全部大同小異。對於他們來說,她是他們的主這一條是永恒不變並且永列一位的鐵律,哪怕是願意和她玩戀愛遊戲的鶴丸也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她和她的意中刃還在玩過家家的原因。她永遠,都是他的主。他們就是靠這個聯係在一起,先是主,其次還是主。
“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了。”前公務員經常被主抓去幫忙,也知道她的一些心思。
“沒什麼,夢裡的事罷了。”她又癱下,“之前賞花不是有點乏麼,又開始做夢了,總感覺夢裡。。。你們似乎和我是彆的。。。相處模式。”本想直言彆的關係,想想還是換成相處模式的女孩視線隨便落在一個地方,但誰都知道她沒在看那裡。具體畫麵沒有記憶,她就是有這樣強烈的直覺。
仿佛經曆過成千上萬次後煉就的經驗一般。
“現在,你是我們的主。”付喪神估計和她的魂魄有關係,沒有展開討論,隻是強調了他們所在的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