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的岩盾光華璀璨,刺得浮出海麵的奧賽爾眼睛生疼。
他的妻子跋掣遊到他邊上問:“摩拉克斯要和你打架嗎?”
奧賽爾三頭齊吼:“打就打!“”怕他不成!”“那就來啊!”
跋掣三頭拍過去:“那你就這點聲音?”“不敢再大點聲?”“我覺得不像……”
奧賽爾三頭躲避妻子的頭:“不像……?”x3
跋掣左邊的頭:“他盾裡麵是個巢。”
跋掣中間的頭也仔細看了看:“龍不需要巢。”
跋掣右邊的頭:“龍有個洞就行的……”
奧羅巴斯不知什麼時候遊了過來:“摩拉克斯是很講究的龍。”
奧賽爾中間的頭盯著岩盾不放,想從裡麵看出一朵花來;左邊的頭和妻子的纏到了一起,右邊的頭對上奧羅巴斯:“你說他有什麼目的?”
奧羅巴斯伸長軀乾:“謔!有隻鳥!”
跋掣拔開丈夫的腦袋,往崖邊湊近:“摩拉克斯喜歡養鳥?”“這鳥膽子真大!”“他的羽毛好亮啊!”
奧賽爾:“羽毛好看的?”“蹲在摩拉克斯頭上的是雄鳥?”“為什麼摩拉克斯要用原型把鳥圈住?”
奧羅巴斯:“不會吧……?”
跋掣/奧賽爾:“什麼不會?”x6
奧羅巴斯猛地一頭紮向海裡:“快躲開!”
晚了。
“天動萬象!”
魈羞得身上羽毛炸起,炸成一個圓團:“帝君……”
他埋起來的頭摩拉克斯看不到,但是可以想得到,少年若此時是人的形態,臉麵必通紅如火燒雲,眼睛必閃爍似滿天星。
“他們沒有看到什麼。”龍的吐息平穩一如他砸下天星時,“隔得很遠的。”
可是太羞恥了。魈想著,好在已經完成了。
也幸好岩槍夠多夠高,那幾個魔神確實不會看到什麼。
但是下次絕對不能再在這裡了!
“……我們走吧……”
“這個位置,是準備你以後起飛用的。”摩拉克斯用自己的爪子梳理魈的亂羽,“風的方向和力度,都是最合適的。”
魈沒有想到這點,他抬起頭,看向岩王帝君,“現在我還飛不起來……”
“會有那一天的。”
魈鳥會展開翅膀嗎4
魈被鐘離抱在懷裡帶了回去。
小鳥昏昏沉沉,他的傷處隱隱發熱,應該開始恢複了。
但鐘離運用摩拉克斯作為岩神的權能探查過,這進展會十分緩慢。
現在的自己又是那麼忙,那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得把魈放到身邊來才行。
駐守大營的千岩軍,眼睜睜看著神明抱著個人從天而降。
若陀和歸終其時正在屋子外邊討論軍務,看到他本想叫他一起:
“……摩拉克斯……”你乾啥了?
歸終:“哎?”你把魈怎麼了?
鐘離點了點頭,直接進去房間裡麵,安置他的小鳥。
小鳥蜷縮到鐘離的床鋪上。
鐘離取了幾件衣服蓋住他,親了親小鳥眉心的紫菱才走。
要儘快給魈一個安穩的環境,不能讓他再被業障糾纏到那種地步了。
魈做了夢。
他很怕做夢的。
夢之魔神沒有讓魈有過哪怕一個好夢。
夢對魈而言,就都是噩夢。
所以,很多時候,無夢是安睡的前提條件。
隻看級彆是可以忍受的呢,還是撕心裂肺那種。
這個夢不一樣。
魈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朵花。
花瓣被一瓣一瓣地輕輕拈下。
他記得衣物是如何被慢慢除下。
花蕊也被一點一點慢慢地抹開。
他看著那雙比黃金更亮的眼睛。
那本應該是堅硬到疼痛無可避免的岩槍,卻始終溫柔到比風中羽毛更輕飄。
讓魈知道自己是被憐惜到了何種程度。
讓魈覺得自己本來還沒有到開放的時間,卻有春風催促。
是開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