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垂下眼沒有說話。他覺得既然鬱述要揚起唇角，必然是不想他看到那抹笑意下的苦意。

兩個少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書包，並排坐在一起寫作業。

“你今天直播嗎？”

鬱述將數學攤開放在桌上，拿出筆在手指尖轉了一圈，遲遲沒將視線落在題目上。

“不直播。”安黎看著眼前的數學題，他才寫到第七道選擇題就卡住了。

這張綜合數學卷一共有十二道選擇，難度是依次排開的。第七題都不會，其餘的五道……估計大概率是做不對的。

“為什麼。”鬱述故意沮喪地說。

“不為什麼，好好寫作業。”安黎低聲說。

“可你明明每天都播。”鬱述小聲嘀咕。說完，還悄悄看了身邊認真寫作業的安黎一眼。

“寫完再播。”不過今天估計要寫到很晚，安黎看了看時間，忍不住在心底默默歎氣。

今天吃飯耽擱了太多時間，回到家後都已經快九點。

以前都是從七點開始寫作業，就算開始的早，有時候也無可避免的寫到十一二點。

唉。

“這道題怎麼寫？”安黎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一張演草紙都快被他寫滿。

但實在不會寫，最終還是選擇問鬱述。

鬱述心裡暗暗感到高興，他放下手中的筆將身子往安黎那邊傾了傾，認真為安黎講那道數學題。

“因為題目中說這個函數是偶函數，所以F（-X）＝F（X），又因為ln……”

這些題對於他來說十分簡單，他可以清晰地為安黎解答。

他感覺自己終於有用武之地了，他看到當他將題講清楚後，安黎那雙淺淡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對於安黎來說，終於有了些作用了。

“還有不會的嗎？”鬱述問。

“有，”安黎認真的點了下頭，道：“很多都不會。”

“沒事，哪道不會儘管問我就行。”鬱述輕笑道。

“好。”

之後安黎隻要有不會的題就會問鬱述，鬱述總能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替他解決問題。

所以這次的作業完成的飛快，十一點整，安黎將所有作業都完成，並且在鬱述的幫助下將前一天的物理錯題訂正，彌補了今天沒有上物理習題課的缺失。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朝身邊的鬱述說了句：“感謝。”

如果鬱述能經常幫自己就好了，那自己的成績也許可以提高一個層次？從二百七十名考到二百名以內。

安黎忍不住這麼想，他真的很想提高成績。

理科班一共有將近八百五十名學生，安黎的成績常年在三百名左右。但他上學期期末進步了很多，考到了年紀二百七十名。

但這還不夠。

他是一班的學生，每次算平均分是會把他算進去的，他……總是拉低班裡的平均分，他和第三十四名差上百分，每個人平均要為他勻兩到三分。

“不客氣，我可以擁有一些小獎勵嗎？”鬱述靠近安黎，他的聲音很輕，言語裡都帶著笑意。

刷了禮物，我可以擁有一些特權嗎？

安黎僵住了身子，忽然間，昨晚直播時對方打的字，變成了現實中的少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