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婭繼續笑而不語,欣賞著蘇綰綰臉色的轉變,仿佛在看變臉。
“什麼?!她是你乾媽?”蔡文婭一臉詫異,在得到宋唐周的點頭確認時,才低著頭,害羞低聲道:“媽。”
“哎,我的寶貝兒子,寶貝女兒真乖。”
姻緣這種事情,蔡文婭算是發現了,她女兒跟乾兒子一起了,兒子跟乾女兒一起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蘇綰綰自從跟宋唐周領證後,就開始辦理手續,申請回國讀書,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直到她把宿舍的東西收拾好,即將離開時,匆匆趕來的室友忍不住一頓輸出。
“呦,終於沒錢繳學費退學啦?!”
“退學也好,總比一直裝自己是富家千金好。”
“什麼富家千金,穿的都是地攤貨,誰信。”
“我從初中就認識她,每次開家長會都沒人來,說是忙生意,我才不信。”
“聽說她家在國內特彆有錢,嘖嘖嘖,都沒見她用過貴的東西。”
蘇綰綰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這些年,已經把她當年的傲氣磨平了。
剛來國外讀書的時候,周圍的人就愛炫耀家庭,吹噓自己的家庭有多好,甚至有人用這個來交朋友,那時候初來乍到的蘇綰綰,以為這是交朋友的方式,於是也跟著一快說。
她老實巴交地交代了自己的背景,那段時間的確得到了很多朋友,甚至圍著在她身邊的人也不少,可是直到一次開家長會,蘇綰綰提前一個月打電話通知父母,得到的卻是沒空。
蘇綰綰害怕家長會沒人出席,自己會丟臉,於是三番四次打電話給趙雪芹,要求她必須回過來,卻落得被扣零用錢的下場。
雖然蘇綰綰才剛初一,但她知道父親的確很忙,但母親天天在家看電視打麻雀,怎麼可能忙。
但母親不願意來,她也沒辦法,隻能告訴老師父母忙。
小小年紀的蘇綰綰,沒想那麼多,卻沒想到從哪一天開始,她就成為大家嘲笑的對象,大家議論她可能是個沒父母的孩子,也有人議論她其實是個貧窮生,為了麵子才吹牛。
趙雪芹把蘇綰綰送出國外,隻給她配了一個保姆,所以幾乎都是保姆接送她上課下課,於是乎,那些人以為蘇綰綰的母親就是保姆。
那些議論越來越多,儘管蘇綰綰怎麼沒心沒肺,可是同學的疏離,大家奇怪的顏臉色,有意無意的陰陽怪氣,讓她很是難受,於是乎蘇綰綰鬨脾氣了,不想上學。
以前她鬨脾氣,父母會哄著她,現在她發脾氣父母嫌她煩,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聽,直到母親收到保姆說她絕食的消息後,才打電話過來,把她罵了一頓。
說她要是不爭氣,餓死了,她大不了再生一個,並且還是說了蘇亭淵有多厲害,多厲害。
蘇綰綰含淚,以為趙雪芹因為她學習差,所以才這樣冷落她,於是她拚命學習,也不在乎什麼朋友,議論。
對於那些朋友,她更在乎親情,特彆的趙雪芹那一句,如果她考到年級第一,就給她買機票回來的話,成為了鼓舞。
因為蘇綰綰默不作聲,成為了彆人欺負她的理由,為了回去,蘇綰綰拚命讀書,試圖離開這個糟糕的地方,可是任由她怎麼努力,都沒能成功,因為她畢竟不是讀書的材料,而且第一名實在太厲害了。
直到升了高中,蘇綰綰發現了一個令她驚喜的事情,那就是隔離大學聽說來了兩個大帥哥,而那兩個帥哥竟然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和青梅竹馬的玩伴。
蘇綰綰試圖去找蘇亭淵和宋唐周敘舊了,但兩人仿佛不認識她,根本不搭理她,然後好不容易回歸平靜的她,又再一次成為風雲人物,上至大學,下至初中部,都知道她不要臉,小小年紀想勾搭帥哥。
儘管她怎麼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愛慕宋唐周和蘇亭淵的人很多,所以她成為了情敵,明裡暗裡被人欺負了。
隻想要親情,朋友的蘇綰綰哭了,突然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坐在大學門口哭得梨花帶雨,碰巧被來探望蘇亭淵的蔡文婭瞧見了,蘇綰綰接過紙巾,傻傻地喊了句媽,引得蔡文婭笑了。
“我和你爸爸早已經離婚了,我現在的先生姓汪,你可以叫我汪夫人。”蔡文婭笑著解釋。
蘇綰綰隻知道蔡文婭是蘇亭淵的媽媽,蘇亭淵是她哥哥,所以蔡文婭應該也是她媽,隻是沒想到蔡文婭竟然特意強調自己已另嫁人妻,頓時不知所措。
“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蔡文婭陪著蘇綰綰坐在學校門外的老樹下,看似安撫蘇綰綰,其實在等那個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的蘇亭淵。
蘇綰綰猶豫了許久,也哭了許久,才終於收住眼淚,在背包裡,掏了許久,才掏出一張價值100元的紙幣,顫抖著雙手遞在蔡文婭跟前,低著腦袋,低聲請求,“那個,過幾天開家長會,我能不能買你一個小時?”
後麵的話蘇綰綰沒說完,豆大的眼淚已經打落在紙幣上,心中的委屈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