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6號。
七歲的秦茸,頭發束成羊角,穿著灰色格子裙,獨自一人在河邊玩耍。不慎,跌入河中。死去。
他說,你有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秦茸說,嗯,我舍不得爸爸媽媽。小琴,嗯…還有院子裡的柚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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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條小河。卻已是落葉的季節了。葉子打著旋兒墜落,有些,陪孤單的河水去遠方旅行,也有些,依舊呆在已經很老很老的大樹身旁。
河邊有一個微笑的少年。笑容,似乎像他的白色線衫那般乾淨。
看見秦茸,很驚訝。他說,茸茸,你怎麼回來了。
秦茸也笑,你長大了,我回來了。
少年不笑了,你還記得。
秦茸卻笑得越發燦爛,仿佛少年臉上消失的笑容偷偷地逃跑到她的臉上。誰記得什麼?誰又忘了什麼?
少年一怔,隨即冷哼一聲,仍了左手裡被殘忍地揉成團的枯黃樹葉,如同當年的毫不留戀。轉身離去。
修長俊美的的身影踏著厚厚的葉子漸行漸遠。身後,是黃葉紛飛。就像…蝶一樣。
可惜,是隻能飛一次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