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是棄嬰啊,阿沁把你當心肝寶貝,養的白白胖胖,寵得無法無天,誰要欺負你,他就甭想完整的蹦噠到第二天!”
“哪個棄嬰能如你這般?!”急忙拉起失神落魄的阿榆,兔子於心不忍,安慰道。
眼裡一片茫然的阿榆被它拉著出了花園,又走進一片樹林,拐了好多彎,終於在一顆粗壯的千年老樹下停了。
“你這燙手的破玩意兒在這放了……”兔子翻翻眼,掰著手指頭算著,看到阿榆的臉色嚇一跳,“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這麼白?”
“沒……沒事,就是覺得胸有點悶……”阿榆捂著胸口,額頭上沁出汗來,心想可能是剛剛摔倒沒緩過來。
“額……一千六百多年了,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你帶著這東西就快走吧,可彆回那裡了,多少小妖被他抓進去都是有進無出的,死不見屍啊!”
兔子心有餘悸,敲敲樹乾,眼前出現一道門,說著推門而入。
阿榆這才回過神來,什麼好吃的能存放上千年??!!
“夫人——”
正想抓住兔子問個明白,手剛觸到兔子耳朵,前腳還未踏進門,空中就傳來一陣著急的喊叫聲。
“我嘞個倒黴蘿卜,這麼快就來了”,站在門內的兔子聽到這個聲音,大喊一聲,隨後“砰”的一下把門死死關上了。
阿榆的臉正好撞到門板上,隨即眼冒金星,撞暈了。
“夫人——夫人——”
“醒醒——”
恍惚之間,阿榆看到眼前是個陌生的男人,摸著火辣辣的額頭,疼得齜牙咧嘴,聽他喊自己“夫人”,喃喃道:
“你是……誰?不會又是我‘夫君’吧?”
“屬……屬下不敢!”眼前的男人渾身繃緊,瞬間退了半丈遠才跪下行禮。
這位主子風流三界,無數男子攬於石榴裙下,我這俊朗不凡的臉不會也被她看中了吧?她那話要是讓主人聽到,我死一萬次都不夠!
這時,桀鷹突然意識到,這多情的夫人怎會不記得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見,莫非……失憶了?還是撩撥新手段?
想到這裡,桀鷹又下意識的跪著往後慢慢挪了半丈遠,為了擋住自己的俊臉,頭低的快插土裡了。
“屬下桀鷹,是主人的貼身護衛。”
抬頭一看,阿榆發現自己竟然睡在花園的花樹下,她迷糊了,難道剛剛並未出這院子,是夢?!
“那誰呢?”阿榆起身拍拍裙擺。
“……”
誰?她說的是誰?桀鷹還未從驚嚇中回魂。
“就是我那夫……”
就是我那從天而降的夫君呐,還未來得及說完,阿榆剛抬頭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木屋內。
“凝息石為何會裂開,小榆兒剛剛去了哪裡?”
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阿榆,邱夜眉頭緊皺,墨黑的眸子裡殺氣時隱時現。
“屬下在瓊花樹下找到的夫人,她在那裡睡著了。”
“是她嗎?”
“漣月小姐剛離開,應該不會……”
邱夜回想起漣月離開時眼裡的殺意,還有嘴角那絲不易察覺的陰笑,剛剛的見麵……
莫不是調虎離山?
他不得不懷疑,畢竟她對阿榆恨之入骨……
邱夜指關節攥得泛白。
“嗯……”一陣悶哼,阿榆隻覺胸悶頭疼,一股強大的氣流在體內橫衝直撞,難受的她哼出了聲。
“小榆兒,你醒了?”
溫柔且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榆艱難地睜開雙眼,對上了麵前的那雙墨瞳——
那雙眼睛蘊藏了整個春天的暖意和花香,一陣清晨迷霧四散而去,接著悲傷和喜悅洶湧而來,勢不可擋,嘩啦啦的化作一場暴雨,將溢出眼眶。
“怎麼這副神情,我是要死了嗎?”隻覺胸口悶得厲害,阿榆皺眉忍著不適,他的眼神脆弱的像個孩子,讓她不覺心疼。
“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出任何意外。”邱夜哽咽得快說不出話來。
正想翻身,突然感覺到胸口有硬物,阿榆清醒了。
“把你養大的阿沁老爹都被他抓進去了,生死未卜。”
“多少小妖被他抓進去都是有進無出的,死不見屍啊!”
那兔妖的話猶在耳邊,被拿著貼在他臉上的那隻手不覺一抖,阿榆想抽回,卻被緊緊攥住了。那張近乎妖豔的臉上霸道又溫柔得可以讓人瞬間淪陷。
或許,那真的隻是一場夢,縱使太過真實……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諱……”
她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所有身世,還有關於石柱上的那些字。
“邱夜。”
“……不是個好東西!”
阿榆順口就接上了。
邱夜不是個好東西!
“你就是邱夜?!”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阿榆從床上猛然坐起來,石廟裡念叨了一千多年的人竟然就在眼前。
桀鷹端著糕點剛進門,當場的三個人直愣愣的,你看我,我看你。
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