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 師父這裡有頭發(1 / 2)

伐仙 風吹林安 7493 字 10個月前

“此事已經流傳很久很久了,我祖上的人便是如此與我說的,我封家村的人皆知,所以不曾靠近這地界,隻要離那座山遠遠的,便不會有性命之危。”村長垂眸,撫摸著小敏的腦袋:“特彆是封家村的村長,不管是發生什麼事,都不能踏入那地界一步。”

“嗯,我知曉了”薛岫道:“你先回去。”

薛岫不管身後村長是何等表情,他轉身向自己的小竹屋走去,他已經知曉他的竹屋門前躺著一個小孩,正性命垂危。

薛岫抱起那小孩推開竹屋的木門,向裡頭走去。

將小孩放到榻上,拿出纖細的銀針在小孩身上紮了幾針,手指搭放在小孩的手腕處,摸摸脈便清楚知曉小孩身體的情況。

身體過弱,隻能精細的養著。

薛岫靜靜看著小孩的麵容,須臾後,他拔掉銀針,替小孩蓋上被子,走到一旁,取出夏無咎送給他的丹書翻閱著。

他方才探查小孩身體的時候,發覺小孩的根骨不錯,若是收他為徒,日後也未必沒有成仙的機會,隻是小孩周身筋脈堵塞,還殘有暗傷,最為主要的經脈幾乎要斷裂,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對一個小孩出手。

而他能和這小孩相遇,未必不是兩人的緣法。

思及此,薛岫心中有了收徒的念頭。

神情也越發認真,翻閱著手裡的丹書,不錯過一絲一毫,這些年,夏無咎折騰諸多人,其醫術上也是大漲,更因為修煉後,讓他琢磨出一些彆的法子。

就好比那斷裂的經脈,若是常人自然無法,可夏無咎曾經在他人身上實驗過,那人也是經脈斷裂,若是不能銜接上經脈,便會永久癱瘓在床。

而夏無咎利用靈氣,將靈氣揉成絲線般,滲透進人體,尋找到那斷裂的經脈後,以靈力為線,一點點將斷裂的經脈縫合,再配上他特製的藥喝下,引入藥力於經脈處溫養,一月後,那經脈和常人無甚差彆,絲毫看不出曾經斷裂過。

而這件事也被夏無咎記載丹書中,連帶那藥方也寫得清清楚楚,薛岫翻到那頁後,仔細觀摩著,盞茶時間,他合上書。

控製著仙力,絲絲縷縷的拉長,如同蛛網那般纖細。

而那輕飄飄的如同絲線的靈氣,皆被薛岫所控製,縈繞在他的身邊,隨著他的走動而飄動。

薛岫站在榻邊,望著榻上的小孩。

無意之間,看到小孩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他在那玉佩裡感知到一股虛弱的氣息。

目光平靜,他像是下定決心,緩緩落在在榻邊,手指搭放在小孩的手腕處,控製那如蛛網的靈氣緩緩進入小孩的體內。

小孩體內的經脈不同於成年人,更為纖細也更加的脆弱。

更彆說小孩全身筋脈堵塞。

薛岫小心翼翼控製著那抹靈氣,順著小孩的經脈小心翼翼的前行著,直到到達小孩經脈斷裂的地方,周身十二經脈,竟斷一半。

可見下手之人的狠辣。

但這難不倒薛岫,控製靈氣快準狠如同穿針引線般,迅速地縫合起男孩的確周身經脈。

縫合完畢後,順手打通小孩被堵塞的經脈。

清除小孩身體內的寒毒。

做完一切後,薛岫起身走到案桌那邊,拿著乾坤大世界的地質地貌等雜書翻閱著。

這些書也讓薛岫知曉他前來的這方世界的情況。

乾坤大世界,東部中州,南部通州,西部賀州,北部九州。

中州地大物博,百朝林立,更有世人想要前去的書院。而南部通州資源匱乏,少有修真者,多為凡人。西部賀州則是妖的天下,而北部九州言語甚少,似乎從未有人去過。

四洲相隔萬萬裡,一南一北,南部的人未曾去過北部九州倒也平常,即便是踏入修行,未曾化神,想要跨州而行,太難。

或許還未到九州便已經死在了路上。

但讓薛岫感興趣的除此之外,還有南部皇朝所創建的驅邪司,這世間除了妖,似乎還有魔。

更彆說,這邊有一套現成的皇朝修士管理體係。

雲國雖有摘星閣,但摘星閣更多的還是收納皇朝的修者,對於那群犯事的人依舊交於刑部管理。

除此之外,他雲國的修者數量少之又少,修為高深者踏入大乘期的除他之外一個都無。

若非如此,薛岫也不會想跨界而行,依雲國現在的實力,與天上的仙神的對上,如同螻蟻撼動大象,屍骸遍野。

隻求這世界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唔——”夢囈般的聲音響起,後又傳來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

小孩緩慢地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儘量不發出丁點聲響,圓溜的眼珠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封絲柳小心翼翼地向門口的方向走去,他走到竹門的邊上,小心翼翼地伸出頭向外頭看過去,當他對上薛岫的雙眸的時候,嚇得縮回頭。

薛岫淡淡道:“醒了。”

沒有回應。

他放下手裡的書,走到小孩的旁邊,垂眸看著剛到他小腿處的小孩。

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怯生生地睜著一雙大眼睛,因營良不良而麵色蠟黃,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突兀。

封絲柳沒有說話,他緊張的抓住竹門,如同被侵犯領地的凶獸死死盯著薛岫的一舉一動,試圖發現薛岫的破綻,從他的手底下溜走。

他沒有走出過那荒廢的小院,也自然不知封家村內來了個神仙人物。

唯有不安環繞在他的心口。

他見麵前的人,沒有任何的舉動,便想著從薛岫的旁邊溜走,還未等他跑遠。

後衣領就被薛岫拎住。

“你放開我,”封絲柳掙紮著,心急促的跳動著,眼眶裡聚起淚水。

隻覺自己要性命不保。

薛岫放下他,設下結界,任由小孩去橫衝直撞,等那小孩累了,他才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封絲柳背靠著結界,緊盯著薛岫,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是修仙者嗎?”

鼓起勇氣道:“你抓我想做什麼?”

薛岫眼神很是平靜,他垂眸視著小孩說道:“想收你為徒,你資質不錯,堵塞的經脈已經打通,斷裂的經脈我也修好了,所以,你應當當我的徒弟。”

“若是我不願意呢?”封絲柳反問。

“你可以離開,”薛岫撤掉結界,看著小孩轉身離開,淡淡道:“可你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天材地寶,此界有妖有魔,若無我的庇護,不出十日,你會沒命。”

封絲柳離去的背影頓住,他不敢置信的回眸,手僅僅握住脖子上帶著的玉佩。

薛岫看到他的動作後,又說道:“你玉佩裡的殘魂唯有大修為者才能醫治,或者說,唯有仙才行,是嗎?”

“你到底是誰?!”封絲柳防備地看著薛岫。

薛岫淡淡道:“過路人。”

他看著小孩一副自己要害他的模樣說道:“若是我想殺你,何必替你疏通筋脈,你若拜我為師,我也會護你一世。”

封絲柳放下攥住玉佩的手,捏著自己的衣角,說道:“你會這麼好心。”

他可不信有人爛好心到這種地步,一定是有利可圖,至於收他為徒,那都是屁話。

當不得真。

薛岫能看清這小孩防備心很重,想要與他交心甚難,而他也不願過多與人交心,便把話都放在明麵上。

“玉佩裡的殘魂生前修為高深,而你又是這枚玉佩的主人,你的身世來曆不凡,雖不知你來自何處,但你不想報仇嗎?”

薛岫淡淡道:“傷你的人可沒想讓你活著回去,而你跟在我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你也不想當個文盲吧。”

言語似箭,戳中封絲柳的心臟,讓他嘔得吐血。

“其次,南部通州物資潰乏,連帶著修仙者的修為並不高深,最多才化神期,你玉佩裡的那抹殘魂可不止化神期修為,而能讓那抹殘魂身死,想要你死的人修為高深,南部通州沒有人能護得住你。”

“隻要你踏入修行,定會驚擾到殺你的人,你想過日日夜夜被人追殺,沒有一天安穩的日子嗎?”

封絲柳豎起的尖刺軟化,垂眸看著自己的玉佩,因幼年磨難重重,也造就他心性早熟。

他深思熟慮後,當著薛岫的麵緩緩跪下,叩首道:“弟子拜見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封絲柳再三思索後,還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到薛岫手中,他願意再相信一次。若此人失信,不過是再次證實這世上沒有一個好人。

“嗯,”薛岫坐到椅子上,隨手變幻出一套茶具,爐內的火仍在燃燒著,茶壺正撲騰撲騰著冒著熱氣。

這一手也讓封絲柳確定眼前的人是修仙者,也放下心裡的驚疑,老老實實站在薛岫的跟前。

“倒茶,”薛岫眼神落在那茶具上。

封絲柳連忙走過去,然後……

看著比他還高的桌子陷入沉默,正要轉身去搬個凳子的時候。

水流聲響起,他回回頭看,就看到他便宜師父已經倒好了一杯茶。

薛岫看著他,手端著茶盞,說道:“拿著,奉茶。”

拜師也要有拜師的樣子,這杯茶是少不了的。

封絲柳老老實實接過茶,捧在手心裡,他看了一眼薛岫後,雙膝跪在地上,高高舉起手裡的茶。

薛岫接過,輕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