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後,那道白芒一閃而過,衝向那紫霄雷龍。
“撕拉——”
像是裂帛的聲音,白芒劃過天際,延綿數千裡的紫霄雷龍一分為二,溫和無害的劍氣飄蕩在上空。
雷龍咆哮一聲,怒視那道劍氣。
恍若君王瞧見以下犯上的臣子,不容饒恕,一頭衝進那溫和無害的劍氣後,摧枯拉朽般頓頓消散。
雷龍身死,紫霄雷雲散去。
溫和無害的劍芒也消失不見。
這場勢浩蕩的渡劫,以眾人想不到的速度結束,遙望著此地的人見不過是盞茶時間,紫霄雷雲消散。
無一不歎息,他們都以為,渡劫的人身死。
連同白氏皇朝的老皇帝,負手望向栗山的方向,見那雷龍消散,眼底殘留著分悵然,感歎道:“天地不仁。”
唯有栗山上,被薛岫護住的虎妖,望著那柄似白玉的劍咽了咽口水,他可是知道,剛剛那柄劍乾了什麼。
紫霄雷龍啊,傳說中千年難遇一次的天罰。
他活了這麼久,從未見過一次。
而那柄不起眼的劍,不起眼的招式,卻能一劍滅了紫霄雷龍,可怕,太可怕了。
可怕之餘,又有幾分火熱,若是能成為大佬的坐騎,簡直是原地飛升。
不過,虎妖也知道,他修為低下,怕是無緣成為大佬的坐騎了,所以他的目光落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雖然隻是金丹期,但這可是大佬的後輩。
想清楚後,虎妖衝薛岫叩首說道:“上仙,小妖資質尚且,修為淺薄,怕是不能成為上仙的坐騎,若是上仙不棄,小妖願意成為上仙後輩坐騎。”
後輩?薛岫疑惑,他蹙眉說道:“我沒有後輩。”
他尚未娶妻,哪來得後輩,這虎妖……
薛岫驀然想到,古怪的回眸看向王玉澤的方向,他壓低聲音說道:“莫非你覺得那人是我的後輩?”
憨厚的虎妖傻眼,呆住,難道不是嗎?
薛岫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後又笑起來,倒有幾分少年意氣,他揚聲道:“玉澤,他可是說你是我的後輩?”
王玉澤正彎腰觀摩著死去的猴子,持劍劍尖尚殘留血跡,聽聞薛岫一言後,眼神瞬間冰冷下來,不善地閃身來到虎妖的麵前。
劍尖直指虎妖,冷聲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同薛岫爭了一輩子,一直被薛岫壓著也就罷了,兩人至少還是同輩,而這妖,硬生生給他降個輩分,心高氣傲如同王玉澤,可忍受不了這口惡氣。
見那虎妖懦懦不敢言。
王玉澤收劍一腳踹到他的心口,冷聲道:“何該讓你被那群猴子殺死。”
也省得說出那番話氣他,見薛岫望向旁邊,王玉澤冷哼一聲。
轉身繼續去研究那群猴子。
“若你想留下,可要求得他寬恕,”薛岫笑道:“他可不是我的後輩,是我的朋友。”
王玉澤耳邊不聾,聽到了薛岫後半句。
朋友,他心底念叨了幾句,麵上的冷意倒是散去幾分。他們二人,一左相一右相,占據雲國半壁江山,更彆說薛岫退出朝堂後,王玉澤獨占朝綱,他修為比不過薛岫,可彆的他不願承認他弱於薛岫。
這世上,也唯有薛岫能與他王玉澤相提並論。
虎妖呆了,他猛得起身,三兩步衝到王玉澤的身邊,捏著拳頭想要輕輕捶著王玉澤的肩膀說道:“上仙,方才都是小妖的錯……”
話還沒說完呢,貓貓拳捶到王玉澤的身上,王玉澤頓時一口血噴出。
妖族天生力氣大,虎妖還是頭次給人族捶背,沒有控製好力氣,而王玉澤他先前一直是文官,修煉也不勤奮,勉勉強強金丹期,就是個脆皮。
哪裡能承受住虎妖的拳頭,這不,沒有靈力護體,一不小心就吐了血。
“薛岫,此妖要害我!”
虎妖手足無措,伸出手想要拉王玉澤起來,又怕把人傷到,眉眼聳拉著,有些低落,還藏著一點點的小委屈,說道:“小妖……”沒有。
在王玉澤怒視下吞下後麵的那句話,蹲下身子,委屈的畫圈圈。
薛岫眉眼帶笑,走過後,眼裡帶著些揶揄,往日裡淡漠的臉也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他蹲在地上,笑道:“王相怎麼吐血了,身子骨挺弱,回去給你燉骨頭湯。”
骨頭湯!虎妖猛得抬頭,驚恐不安。
不會要把他燉了吧,不要啊!
王玉澤吐出一口血沫,從薛岫手中扯過手帕擦拭著嘴角,冷哼一聲,說道:“不必了。”
借著薛岫的力,他從地上起來,狐狸似的笑笑:“你說你要當我的坐騎,此話可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