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讓我問的。老師就回了四個字：好好備考。”石成新說道。

“草，那不和沒說一樣麼？”莫小北說道。

“哈哈哈，那肯定不一樣啊。”石成新說道。

“小新，你他媽以後帶著手機啊。”莫小北喊道。

“對，你他媽的帶著手機，彆調靜音啊。聽到沒！”我喊到。

“知道了知道了，睡覺睡覺。”石成新說道。

那天我和莫小北淚眼汪汪的圍著事故現場，警察已經警戒了，有個工程車把法醫托到二樓凸出來的地方，查看著屍體，有好多學生，也有好多路人。我倆踮著腳想趕緊看看衣服啥的。就發現居然有人比我們哭的還慘烈。警察從對講機裡喊著，在樓上發現遺書了，趕緊通知學校老師。

莫小北的電話突然響了。“喂，北哥，你打電話乾哈，捎飯麼？”一聽就是石成新。

“你乾啥去了？你趕緊來學校北門，找你有事。”莫小北掛了電話。

我的電話又響了。“喂，山哥，打電話乾啥，捎飯麼？”

“不捎，你趕緊來北門吧。”我說道。

我倆遠遠就看見孔夫子雕像前的石成新，悄悄的走到他身後，狠狠地踹了他屁股一腳。他還想反抗，被我倆一人一根胳膊押著來到“同福酒樓”，狠狠宰了他一頓。

24

1月7號考試，所以元旦假期並沒有過多休息，現在能做的就是堅持到底，堅持就是勝利。郝文史偶爾會炫耀一下今天又招了幾個人，又賺了多少錢。林森有時候也會過來聊聊，玩LOL又carry了整場。也就莫小北怕他倆人尷尬，隨便應付幾句。

打印了準考證，帶上身份證，拿上小刀，各種筆，6號吃了午飯，就出發了。中午我們幾個商量著一塊吃個飯。就去了北苑餐廳一樓的東北小吃，我看了一圈，選擇了紅燒雞蛋蓋飯。馬路平看了眼我的蓋飯說道：“可以啊，山雞，這叫鴻運當頭。”

“啥啊，你看下麵是雞蛋，這叫鴻運當頭個蛋！”徐東風笑道。

“山雞，你咋老吃這個蓋飯？”莫小北問道。

“學我唄，我研究了一圈，就這個性價比最高！”石成新拌了拌紅燒雞蛋說道。

“哈哈哈。還真是小新給推薦的。”我笑道。

馬路平站起來給老板喊道：“老板，明天考研，送個湯唄。”我們喝著馬路平要來的湯，暖洋洋的就出發了。

郝文史提前一天就把名單給我了，讓我早點去賓館，幫忙安排一下住宿。這會兒，任鵬又打了一遍電話，問我到沒到？我趕到7天賓館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著了。我便按著名單開始安排。有個名字吸引了我：“許諾”。

一直等到都安排完，許諾都沒有來。其實，名單上有她的電話。我把書包放到房間裡，拿了一本政治書，在賓館大廳等著。到了8點左右的時候，她才出現。我喊了喊她，告訴她房間號，兩人一間。她發現是我，看得出來她很意外，慌忙擦了擦眼睛。

我躺在床上，感歎著政治怎麼這麼難背。同房間的另一哥們說：“你背肖秀榮啊。”

“肖秀榮是誰？咋這麼牛逼？”我故意說道。

“考研政治你不背肖秀榮，你考個毛線？”那哥們冷冷的說道。

我拿了根煙便出去了。來到走廊儘頭，把窗戶拉開一個小縫，就感覺有人朝我走來。回頭一看是許諾。

“hi，我來抽根煙。”我笑道。

“你抽吧，我出來透透氣，室友在打電話呢。”許諾說完，就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準備的怎麼樣？哦，對，你報的哪裡？”我問道。

“林大，感覺沒準備好。聽說你報的×大？你還挺厲害。”許諾說道。

我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到肺裡，然後緩緩的吐出來，這大約需要5秒，5秒的時間，我不可能有答案。

“胡衣蝶跟我說，她報的專業，一共就1個考場。林大有5個考場。”許諾略帶哭腔的說道。

“那又咋滴了？”我笑道。

“說明她有一個競爭對手的話，我有五個！”許諾終於繃不住了，不住地抽噎著。

25

考研的過程沒有高考那麼難忘。沒有穿著連衣裙的老師監考，也沒有汗流浹背的班主任們和家長們在考場外等待。有的隻是在門口故意磨磨蹭蹭，製造著等待的許諾和我，我知道，她需要我的安慰，哪怕我隻會說“我也不會。”“夠嗆了。”“白搭了。”所以第二天下午考完，我就打算不再磨蹭，趕緊回宿舍，我們約好要放飛自我，前半宿喝酒打撲克，後半宿開黑打DOTA，天亮打個飛機，然後進入夢鄉。

最後一門是生物化學。我壓根沒想到居然在考試的時候，可以有大把時間來思考人生。我拿著手中這個32開的試卷，看著上麵的十道用英語寫的題乾，開始懷疑人生。那一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的遺傳學專業，全國隻有三個考生報考。

考完之後，我便匆匆的往外跑，因為我不想再和許諾偶遇了。著急下樓梯的時候，我就覺得感覺特彆熟悉。高考結束的時候，我也是匆匆的下樓梯。

出了考場樓，走出校門，趕緊去坐公交車。倒不是我有什麼急事，反而我都想走著回去，來打發時間。我還是坐上了公交車，提前了幾站下的。也不是因為彆的，我就是特想抽一根煙。

拐到文東路，就覺得風突然大了，頂著風往前走了沒幾步。被一群老黑給圍住了，英語漢語加比劃。“Drinking？”我趁著考研英語的餘熱問道。

“Yes！吧啦啦啦。”

“Sorry，my English is not very good。”我說道。

“他會中文。”一個老黑指著另一個老黑說道。

“Follow me！”我乾脆把他們領到了同福。

我還想著給宿舍這幫貨聊聊剛才的見聞。回宿舍後卻發現他們一個個躺在床上，十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