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關鍵時刻,傳聞中的“律界師太”太掉鏈子了,她能冷靜地處理客戶的案子,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
方若雪對朱亦秋的家庭情況了解得相當透徹。
倒也不是方若雪有意關注朱亦秋,而是她的同桌是他的迷妹,每天都在八卦他們家的事,連他家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挖出來了,他們家基本跟電視上的明星一樣,已經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你就沒朋友會騎車?”
看到此情此景,方若雪隻覺得朱亦秋化臨淵而立,他仿佛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
她的眼神從好奇變成了同情。
“我沒有什麼朋友,而且這事要秘密進行,不能打草驚蛇……300塊是一天的工錢,日結,怎麼樣,乾嗎?”
高二課程比較緊張,但對於她這個藝術生而言其實還比較輕鬆,除了每日學兩個小時舞蹈,其他時間都比較自由。她媽也沒有還很嚴,到晚上十點前回家就行。
高三的朱亦秋被保送到名牌大學,根本不需要備考,時間比方若雪更自由。
她知道他爸媽兩人平時工作都忙,他媽還經常出國探親,他爸經常出省出差。
有時候她媽媽在國外時因為時差,打電話都得挑著時間打,所以和朱亦秋聯係的也不多,久而久之,他和他的爸爸媽媽,他爸爸和他媽媽都是聚少離多,雖然住一起,卻很少碰上麵。
如果換作彆人大概就成了吃喝玩樂不安分的富二代,可是朱亦秋卻絲毫沒有因為父母缺少陪伴變得孤僻,相反,他很優秀,在學校八麵玲瓏,人人都對他讚賞有加。
朱亦秋確實是彆人家的孩子,前途無憂。
朱亦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他必須在五分鐘內搞定這件事。
他的手表一看就價值不菲,雖然沒是鑲金點鑽但是一看做工精致,材料手工都不會便宜。
她思忖很久,大約一刻鐘後,緩緩道:“行,300是出場費,夥食費是另外的價格。車子要是壞了,維修費你出,還有裝備也是你出。
“成交。”
兩人都是爽快的人,一拍即合,一笑泯恩仇。
在利益麵前,沒有永恒的敵人。
兩人學著電影的情節買了墨鏡、帽子、黑色風衣、口罩、相機、針孔探頭、錄音筆。
不辭辛苦風雨無阻地蹲朱亦秋爸爸的辦公室。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禮拜後,他們有了驚人的發現,那個女人進了一個幼兒園,接走了一個孩子,那個女孩叫女人媽媽。
今天不僅是大太陽還刮著風,逆風踩單車是真累,方若雪體力耗儘,幾乎想甩手不乾。
“要不我有空教你騎單車,免費不收錢。”方若雪趴在把手上無精打采。
“你怎麼突然這麼好心了?”
朱亦秋雖然沒有乾體力活,毒辣的太陽仍然令他汗流浹背,呼呼的喘著大氣,擰開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更慘的是為了盯人,他們兩個沒有吃時間午飯,肚子咕咕地抗議著。
要命的是路邊的小吃攤沿街叫賣,什麼烤腸啊,雞翅包飯,冷飲,蛋糕,雞排啊,色澤鮮豔,噴香的肉塊,刺激嗅覺的辣椒,還有氣味特彆的孜然,就像無形的手深伸進她的肚子,勾出她的饞蟲,唾液瘋狂地分泌著,接著她被自己的口水突然嗆到了。
朱亦秋也餓了,但是理智告訴他還不能去吃東西,他有著同齡人達不到的超強自控力。
“小夥子,給你女朋友買幾串雞腿吧,十塊錢兩根,送一根烤腸。”
“下次吧,我們著急去辦事。”朱亦秋隨口找了個借口,尷尬地拒絕了攤主,主動拉著方若雪離開美食攤。
俊男靚女出門逛街,還舉止親密,被攤主誤會成男女朋友也屬正常。
方若雪的臉頰染上一層緋紅,這麼多年來,她幾乎都沒有男性朋友,除了鮑俊逸,更彆提什麼愛慕者了,男朋友這個詞頭一次聽到,感覺很陌生,很遙遠。
被攤主這麼一弄,朱亦秋和方若雪對美食的熱情被衝淡許多,他們不再想著吃的東西,美食攤離他們也越來越遠。
“你要是會騎車了我就不用載你了,當然是你載我。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方若雪仰天長歎,掙錢真難真難,以後絕不給外賣員差評,她一張嘴,立馬灌了一大口熱風。
臨海的城市台風很頻繁,夏季的時候這個城市更是隔三差五地刮大風,呼呼地沒個完。
可惜那對母女先行通過了紅綠燈,他們沒跟上。
此刻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她們很快消失在人海。
“糟了,我們跟丟了。”方若雪的衣服濕透,汗珠從散亂的發絲上滾落。
“我給我爸送了一個新的高檔手機,我猜我爸肯定會將它送給那個女人。我在手機上按了定位。”
但是這個紅燈足足九十秒,太長了。
為了跟上狐狸,朱亦秋差點闖紅燈。
城市的人氣此時最旺,下班高峰期,十字路口聚滿了人,有下班的提著公文包的CBD白領,有放學的背著書包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