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各大藝術院校聯合舉辦了一次大型比賽,前三名能保送進美萊國際藝校的事在整個藝術培訓機構傳得沸沸揚揚。
方若雪在社交動態裡才意外得知原來的舞蹈培訓班在挑選種子選手,前三名能保送進美萊國際藝術學院。
可是她因為學費沒繳納被培訓班除名。
不會吧,這麼倒黴,如果前個學期就辦我還有機會啊。
方若雪很想爭取參賽名額,鼓足勇氣找舞蹈老師。
朱亦秋和鮑俊逸陪她一起,給她壯膽。
“老師,你知道的,我是有實力進前三名的,如果我能考進去,對我們機構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不是我不答應,是你已經不是機構裡的學員了,我們不好辦呐。”
機構的老師露出為難的表情,明顯就是在演戲,演技相當浮誇。
方若雪在舞蹈機構浸潤這麼多年,她當然知道培訓機構的老師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
這又不是公辦學校,哪有什麼絕對的規定。
每次談到公事,方若雪臉上的神情就會自然而然地肅穆起來,目光十分堅定,連帶著微微佝僂的背脊也挺得筆直。
這幾日因為報名的是方若雪已經連續幾天沒怎麼睡好過覺了,再加上高強度的訓練,關節炎複發,身體出現各種不適,現在她感覺腿也在隱隱作痛。 即使心情不佳,她也隻是全力訓練,強忍著身體上的痛苦,已經發展到靠吃止痛藥才能繼續訓練。
她在舞蹈的事情上就像個戰士,除了她自己投降,沒人能擊垮她。
朱亦秋覺得在小小年紀的方若雪小小的身體裡身上蘊藏著巨大的能量。
她活得很辛苦,也很努力。
他回憶起兩個人在雨夜初相識的場景,當然那並不是個愉快的初遇。 第一眼隻覺得這個女孩貪財、莽撞、沒禮貌還沒素質 ,隻覺得她真的太惹人討厭了,後來直到她儘全力幫他找人,又在夢想上做出的堅持不懈,讓他對她改觀了不少。
他有臉盲症,記不住大多數陌生人的長相,班上同學的臉他一多半還沒記住,但他現在記住了方若雪和鮑俊逸的臉。
他看著她倔強的身體,目光緩緩上移,落在她的眼睛上,那是一雙閃閃發亮的,如星辰一般的眼睛。
朱亦秋沒忍住插嘴:“老師,如果方若雪補齊學費,她能參加比賽嗎?”
“這個……我問問我們領導。”聞老師起身,拿著手機到安靜的樓道打電話,她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打工人,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跟領導彙報。
“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朱亦秋轉頭對方若雪說,“憑你的履曆和你家的獎杯,放到任何機構,好苗子隻會讓他們求之不得,求賢若渴,可是這個老師似乎有意隱瞞了什麼,這才是拒絕你加入的重要原因。”
“我也覺得不正常,以前我和小雪參加比賽幾乎都是不用海選直接保送,大家都知道小雪的恐怖實力,她就算考不上北京的藝術大學,但是去彆的大學還是綽綽有餘的。”鮑俊逸附和道。
“我猜舉辦方硬塞人了。”鮑俊逸從小就愛看雜七雜八的社會熱點,娛樂、科技、社會新聞,他就是個通曉社會常識的百曉生。
培訓機構的老師煲起了電話粥,十分鐘還沒給個回複。
方若雪等得快睡著了眼皮在打架,頭也在雞啄米,聽到老師的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聲音,方若雪才清醒了一些。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過了幾秒才徹底恢複精神。
“抱歉了方若雪同學,你確實沒辦法進海選。”培訓老師看到有家長帶著孩子進門谘詢,熱情地忙著給家長介紹課程,順勢將他們三個扔在一旁,不再理會。
“我一個隻會跳舞的機器,人情世故不太擅長啊。”方若雪撓頭,自己終究隻是個耍小聰明的高中生,成年人的利益交易她完全不懂。
“說得好像這個活動被這個機構承包了似的。我還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鮑俊逸氣憤地用眼神“殺”向那個女老師。
誰說不是呢,難道隻有這培訓機構推薦這一條路走嗎?
鮑俊逸的話真的讓她醍醐灌頂,她才意識到走進了死胡同,一直在鑽牛角尖。
彆以為沒了你們的幫助我就不能自己去參加海選,我非去,你們還能攔著我?
方若雪決定了,她要自己參加海選,沒了機構的助力,她要靠自己。
海選當天,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一個沒有參賽資格的女孩突然闖進化妝間。
那個女孩原本是想參觀一下化妝間,體驗一下大型比賽的滋味,結果碰上警惕性很高的化妝師,不由分說地將她趕出了化妝間。
“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知道嗎?快點走,要不然我叫保安了。”化妝師言辭犀利,在場的家屬和選手被震懾,各個露出嚴肅的表情。
擅闖化妝間的女孩臉色通紅,眉毛擠成一團,看樣子十分生氣。
化妝師也不慣著她,不知道她生哪門子氣,直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女生戴上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賭氣的轉過身,沒人知道她是誰,為何要進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