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分鐘,有個人探出腦袋來小心翼翼查看情況。
噗呲一聲悶響,曆正翼扣動扳機,子彈正中那人眉心,幾滴鮮血飛濺開來。
“一”曆正翼心中暗數。
加上剛才解決掉的,曆正翼已經乾掉四人。應澀他們總共十三人。曆正翼估計自己將在這個點位解決掉他們當中大半。
一陣喧鬨聲傳來,隨後重新歸於寂靜。
當當兩聲,有人從那扇門後向外麵丟了個什麼東西出來,發出響亮的聲響。
不過這乾擾不了曆正翼,狙擊槍穩穩端在手中,瞄準鏡始終框在那扇門上。
噗噗噗,曆正翼連發三槍,再次乾掉冒頭的兩人。
曆正翼選的地方不錯,隱蔽性強,又能清晰地看到目標。
二、三,地下室中還剩七人。
接下來,就是將近五分鐘的沉默。
突然,咣當咣當,地下室中傳來巨大聲響,像是有人在挖地道。
曆正翼由不得撇嘴笑笑。
倉庫的地下室並非就這一個出口,原來還有個運貨的通道直通倉庫外麵。但好巧不巧的是,運貨通道上竟然安裝的是電動門,一旦斷電那門就會被徹底封死,天王老子來了都打不開。
曆正翼對那門的安保級彆了如指掌。
每個倉庫的安保設計都不會是完美無缺的,偏偏曆正翼最是擅長抓住這些漏洞,然後給予對手致命一擊。
地下室裡亂七八糟砸了會兒門,應瑟等人終於對硬性破壞電門徹底死心,又開始打曆正翼守著的這扇門的主意。
噗噗噗,又是陣亂槍射來,有人趁亂想向外跑。
然而曆正翼豈是那樣能隨便應付的?
一時間外麵乒鈴乓啷,火光四濺,然而狙擊槍卻仿若長了眼睛般,隻知認著人打,而且一槍一個,絕無虛發。
呲地一聲銳響,一顆子彈擦著曆正翼耳尖穿過,濺起點點血花。
應該是有塊皮肉被打穿了,但是曆正翼顧不得,他專注盯著瞄準鏡,砰砰又開了兩槍。
“六個、七個。”曆正翼輕聲數道。
突然間,倉庫大廳中安靜下來。
現在,地下室中應該隻剩下應瑟和另一人,而這邊,曆正翼也不再開槍,他隻是安靜地潛伏在窗戶後麵,死死盯著那扇門。
“嗨,哥們!”有人在那扇門口大喊,“你想要什麼?”
這是應瑟的聲音,曆正翼認得,但是他不打算回答。
“哥們!也不知道以前和你有什麼梁子,今天你殺我們那麼多人? ”應瑟苦笑一聲,繼續向外喊話,“不過總在道上混,難免得罪人。死我不怕,但是我想死個明白。哥們你是哪條道上的?謀財還是報仇,咱們好算清楚了賬。”
曆正翼依舊不答,手中狙擊槍紋絲不動,瞄準鏡隻認得那扇門。
“要是報仇也就算了,要是謀財,或者有什麼其它目的,咱們都好說好商量,可以嗎哥們?”
“我說哥們,你倒是給句話呀。”
然而無論應瑟這邊怎樣喊話,對麵都是永恒寂靜。大廳中回蕩著應澀越來越急躁絕望的聲音。
應瑟拍了下腦門,說道:“懂了,哥們。這樣,我們先出來一個人,反正我們也是你搶下的死鬼,你要殺就給個痛快,要是咱們還有商量,用槍指著我你也方便說話不是嗎?”
“那我就出來了?”
“我就出來了,哥們?”
“我,我真出來了?”
三十秒後,一個黑影舉著雙手,抖抖索索挨著牆從那門中走出。
“我兄弟搶都丟掉了,哥們你看清楚點。”應瑟在那人身後喊。
果然,這回對麵沒有開槍。
那人走到大廳空曠處,噗通一聲跪下。
又過了會兒,應瑟看著沒事,試著在門口探了下腦袋。
對麵還是沒開槍,應瑟放心了些,慢慢從門裡踱了出來,他走到大廳中央,然後向曆正翼的方向看來。
砰地一聲,曆正翼開槍,應澀旁邊的人應聲倒下。
一槍致命,絕無虛發。
五分鐘後,曆正翼不慌不忙從二樓下來,將險些嚇尿褲子的應瑟拖進地下室。
地下室中一片狼藉,一些被打包成方塊的包裹丟得到處都是,偶爾有些白色晶體從破潰處流出。
曆正翼伸手,沾了點白色晶體放在鼻尖處嗅了嗅,點點頭。
這東西正是大名鼎鼎的惡魔的雪茄,兒子厲雲斐也正是因為這東西被害身亡。
曆正翼把應瑟捆好丟在地上,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問,你答,知道嗎?”曆正翼簡單吩咐。
“你想要什麼?”應瑟聲音虛弱,他已經被麵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徹底嚇破了膽。
曆正翼不作聲。他低頭看表,現在是淩晨一點,還有充足的時間。
“我什麼都說,你能不殺我嗎?”應瑟又問。
“不保證。”曆正翼搖頭、回答。
應瑟垂下眼皮,淒慘一笑。他是乾這行的,清楚對麵是個極其專業的殺手,冷血殘酷、說一不二,即使麵對他這個將死之人也不屑於說謊。自己如果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未必會有什麼生機,但若偷奸耍滑稍有隱瞞,對方能讓自己立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說!”應瑟稍稍坐起,老老實實麵對著曆正翼。
經次一站,應澀已沒有任何選擇,唯一寄望於自己老老實實,對方能稍微有點仁慈之心,就算死也可以死個痛快。
“有個律師,叫厲雲斐,曾經找過你們麻煩,你應該還記得他!”
“厲,雲,斐?”應瑟認認真真回憶著,說道:“確實有這麼個人,但那是,很久……,五年前的事情了。”
曆正翼略微仰頭,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說道:“可以把你知道的有關他的事都告訴我嗎?”
應瑟乖乖點頭,開始仔細回憶,小心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