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對來人是白水竹產生一絲一毫的意外。
見狀,白水竹那雙狹長的狐狸眼更加柔和,配上那張臉,溫柔地好似能滴出水。
“夏夏,久等了。”
他的夏闕就是這般伶俐,看著好像呆呆傻傻,很好誘騙,實際上每步都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
夏闕卻並沒有看他,他現在對白水竹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心理。
他在心中問道:“取下心頭血就能和白水竹一刀兩斷了嗎?”
係統888【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上可能有偏差,畢竟炮灰的心願完成一個可能會引出他的執念,這般的話就不止是這麼容易就完成任務了。】
夏闕垂著眸光,更不敢見白水竹那燦爛盛開的容顏,他心中有愧,生怕自己會反悔,快速道:“把你的心頭血給我。”
聲線帶有絲不易察覺的迫切。
隨後他聽見對方帶著些笑的說:“沒有心頭血。”
什麼?
夏闕將目光重新落到白水竹身上,對方一如既往地保持較為平穩的情緒,可這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將夏闕整個人都驚住了。
緩了好久,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沒有心頭血,你大費周章地將我叫過來乾什麼?”
白水竹不答反問:“誰說我沒有?”
夏闕疑惑,反應好半天才回過神,白水竹肯定是有自己的心頭血的,不過現在沒有給他的心頭血,對方這話的邏輯很繞,但細想也能想通。
白水竹也並非邏輯不通的人,夏闕很快意識到對方是在故意逗他玩。
他們的關係有好到這個地步嗎?
夏闕瞬間有些氣悶,語氣也不自覺帶上嗆意:“沒有你穿成這幅模樣做什麼?像隻醜醜的花孔雀一樣。”
夏闕這純屬無稽之談了,白水竹頂著這幅容貌和這身衣裳,到哪都是招人的存在,更何況衣服也不算張揚,隻是那張臉過於出眾,總不能讓人去整容吧。
夏闕也察覺到自已言語上的不妥,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夏闕隻能悄悄地觀察白水竹的反應。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夏闕見白水竹眼中如同裝滿了星辰一樣,又可能是燈光在臉上打得太好,恍惚間夏闕好似真的看到隻禍國殃民的狐狸:“夏夏說得是。”
夏闕有些狼狽地撇開眼睛。
白水竹裝作沒看見夏闕的不自在,坐在夏闕對麵,清俊的容顏在光中像是被打了層濾鏡,美得令人心驚。
“夏夏,我過來是辦事情的,你想怎樣都可以,不過最後的事情我們肯定不能耽擱。”白水竹並沒有因夏闕先前的舉動而生氣,依舊禮貌溫和輕聲道。
“若是夏夏嫌我剛才捉弄了你,大可以對我實施懲罰,怎樣我都受著。”白水竹話鋒一轉,將所有過錯都攔在自己身上。
讓夏闕感到渾身不自在,越發感覺自己的卑劣,心中的火氣也消失許多。
剛開始他連寒暄都沒有,直接讓對方給他心頭血,現在想來,若是角色互換,他估計也會生氣。
畢竟那可是妖最重要的東西,若讓某些心思不正的人得到,說不準會直接脅迫某些可憐無助的妖,他的那番做法,屬實有些問題。
對方都任勞任怨成這般模樣,還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夏闕不欲再討論誰對誰錯,隻是態度和善了許多,再怎麼說,他是利益既得者,忍一忍對方的小脾氣也沒什麼。
想到這,夏闕問:“要吃些什麼嗎?”
白水竹微微一笑:“不用,取心頭血前最好不要吃東西,我隻是怕夏夏一會體力不支,餓昏了,才將地點定在這邊的。”
可能是方才夏闕的態度讓他轉變了話術,一股腦地將夏闕可能有的疑問都全都解答。
夏闕聞言一頓,卻並沒有仔細追問。
再怎麼說,他都不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