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天對你做了什麼(1 / 2)

身後的聲音那麼熟悉,聲音雖不冷冽,卻讓夏闕心頭一顫。

保險櫃被破壞的痕跡十分明顯,手上的證明此情此景燙手得不行。

夏闕還什麼都沒理清,正主就跑到他跟前了。

再多的解釋都在這刻顯得無比蒼白。

夏澤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書房中格外明顯,一下下地砸在夏闕心尖。

‘啪’一下,燈亮了。

夏闕從未如此害怕燈光,纖細修長的手指還緊緊抓著那幾張薄紙。

在夏澤徹底過來前,夏闕率先一步問:“哥哥,你真的當我是你弟弟嗎?”

聲音細細地,甚至有些許哭腔。

夏澤呼吸一滯,原先前進的腳步像是被什麼阻礙了,身形有些蕭瑟,語氣也失了方寸,但是還是想垂死掙紮,故作輕快地開玩笑:“夏夏,你在說什麼呢,哥哥不將你當弟弟,還能是什麼?”

“當童養夫嗎?”夏澤突然道,就像是小時候無數次跟夏闕開玩笑。

往往這時候夏闕都會回頭生氣地說他兩句,他再陪夏闕去遊樂場玩半天就好。

夏闕缺愛又敏感,他是知道的。

初來他家時他便知道,意料之外地,他並不討厭對方這看似不好的性格,甚至陰暗地希望對方能一直這樣。

夏闕的好不需要彆人知道,彆人也不能對夏闕產生過多的興趣或者接觸。

這樣,夏闕的眼裡就隻有他了——那個總是陪他玩,對他好的哥哥。

因而當初父母將與夏闕解除收養關係,他不知道有多憤怒,甚至罕見地與速來平和的母親大吵一架。

最終還是父親的一句“你想和他做一輩子的兄弟?”這句話將他的憤怒儘數湮滅。

羞愧、不堪、竊喜這些情緒在他胸膛轉了遍,最終他還是選擇將這東西放進保險櫃。

想到過去,夏澤眼中柔和許多,可看見前方人兒略帶消瘦的脊背,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對方吹跑。

夏澤突然害怕了,又竊喜。

好似回到當初年少輕狂與父親對峙的那刻。

意料之中的,許久都沒有聽見夏闕的聲音,知曉對方此刻大概率在做心理博弈,夏澤直白道:“夏夏,你都看見了。”

長痛不如短痛,如今這個秘密被夏闕發現,夏澤居然有些釋然。

但另一方麵他也在試探少年的態度。

得知這個消息後,少年會對他是種什麼心理呢?

是生氣,還是和他一般驚喜。

很快,少年給了他答案:“哥哥,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並沒有轉變稱呼,夏澤眼中不由得劃過絲失望,但他也沒有直接地讓少年馬上改變,而是漫不經心道:“這是當初父母做出的決定,我也想阻止,但無果。”

“所以才會將他藏在保險櫃裡,就是怕夏夏傷心,沒想到夏夏居然自己找出來了。”

“真厲害。”

言語雖是誇讚,可語氣卻沒有絲毫誇讚的感覺,就像是在給少年壓力,逼問出什麼東西來。

夏闕一直害怕的沒敢轉頭,可是聽見這不鹹不淡語氣,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裝死。

他今日穿的是當初夏澤陪他逛遊樂場時給買的小熊睡衣,在夜晚的燈光下,夏闕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細嫩,配上可愛的小熊,就像是還沒畢業的高中生。

夏闕先是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夏澤一眼,接著察覺對方好像沒有想傷害他的意思,於是主動靠近。

像小貓一樣,用小小的力氣拽住夏澤的衣袖,就像小時候撒嬌想去遊樂場一樣。

“哥哥,你生氣了嗎,我隻是太擔心你了。”夏闕抬起頭,像是清楚自己做錯了事,故意低垂著眉眼,溫順無比。

“當初我一談起白水竹你就對我產生警惕,還說你們有合作,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說到這,夏闕好像碰見了什麼傷心事,委屈地都快哭出來,但可能不想在夏澤麵前丟人,所以硬生生憋了回去,隻是眼尾紅紅的。

“有了白水竹,你就不要我了。”

“我真的很怕被拋棄。”

最後兩句夏闕故意小小聲說,他不清楚現在的苦肉計能否打動夏澤,於是不敢朝上看,隻是呆呆地低著頭。

他不敢看夏澤的反應,生怕被發現什麼,可殊不知這般更能引起男人的憐惜欲。

可憐得不行!

夏澤記得夏闕是被收養的,但是具體什麼時間記不清了,在他的印象中,像夏闕這種呆呆又心善的,少不了在那種地方受欺負,因而特意不去揭開他的傷口。

夏闕那般看似軟萌實則堅強的人,真的很不會大喇喇地用傷疤博取彆人的同情。

看著現在這個軟萌漂亮的少年,夏澤微歎口氣,擠出個微笑。

“夏夏,彆害怕,哥哥不會怪你的,哥哥更不會丟下你的,哥哥隻是怕你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

說到這,幾乎已經是指名道姓了:“夏夏,白水竹那天對你做了什麼?”

思慮良久,夏澤還是將心底的疑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