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人如此糟蹋過他的心意。
不過他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用筷子嘗了嘗,然後說:“是涼了,夏夏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先坐會,順帶還能休息,我重新給你做。”
語氣中居然沒聽出任何一點埋怨。
夏闕感覺這拳好像打到棉花上,沉默地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白水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劃過絲絲笑意,語氣卻有些焦急:“夏夏,你怎麼能吃涼的東西呢,對不起夏夏,都是我不好,讓你因為心疼我而被迫吃下不喜歡的東西,夏夏對我真好。”
對方這話讓夏闕的筷子在空中轉了又停,他很想翻桌子走人,但這樣很大概率會激怒白水竹。
根據他對對方的了解,白水竹應該很珍視他的身軀,或者是他的健康,就像是不喜歡自己的玩具被傷害一樣,脾氣會不由自主顯露出來。
“夏夏,你看這個麻辣兔頭,可好吃了,我練了許久,你看,我手上還有泡。”說著,白水竹將那雙修長的手指湊到夏闕眼前,晃了晃,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
夏闕終於忍無可忍,怒:“閉嘴。”
許是見夏闕真的生氣了,白水竹當真閉上了嘴巴。
不過手上還是會時不時給夏闕夾菜,然後盯著夏闕。
他好像不需要吃飯,明明是他做的飯菜,可目光卻沒往上投下分毫,而是拖著腦袋用那種含情脈脈地眼神注視著夏闕。
夏闕差點就吐出來了,不過還是忍住,扒拉兩口飯菜就回到樓上。
完全漠視了白水竹。
上了樓,發現除了剛開始的房間,居然沒有一個房間的門是能打開的。
夏闕目光諷刺,碰巧此時聽見背後那道溫和到令人作嘔的聲音。
“夏夏,我們睡在一起。”
夏闕斬釘截鐵:“不要。”
白水竹並沒有理會,而是歎息一聲,同先前無數次般帶著長輩的包含與無奈:“夏夏,你得喝我的血。”
夏闕沒應,半晌轉過身才慢悠悠道:“哦,我知道了。”
隻是陳述事實,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白水竹見狀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強求夏闕馬上過去,而是給了他足夠的充足時間:“一切看你,夏夏。”
夏闕胃裡翻江倒海。
眉眼懨懨地,像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白水竹想摸摸夏闕的頭,不期然感受少年身體的僵硬,但還是固執地將手放在少年柔順的發上,輕輕揉了揉。
“夏夏,我等你過來。”說完後就轉身離去。
他好像十分篤定夏闕會過去。
夏闕晚上本是打算在樓下湊合,可真正到了晚上,他發現自己的感觸格外明顯,空氣中淡淡的血腥飄到鼻尖,他忍不住舔了舔犬牙,目光望向樓上——那是從二樓出來的。
主人是誰,可想而知。
夏闕忍得眼睛都紅了,可血腥味越來越重。
他緩緩走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