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也演唱的最後一首，也是這場求婚的最高點，鬱也連著三首都沒下場。

她站在舞台上，額頭都是汗，身後那個打架子鼓的男生遞給她兩張麵紙擦擦汗，鬱也接過禮貌的說聲謝謝。

那男生調侃道“這麼客氣乾嘛？”

鬱也笑笑“習慣了”

“你和你男朋友也這麼客氣嗎？”那人嘴角依舊是有笑的，看上去也隻是隨意調侃兩句。

“台下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吧？眼睛就跟長在你身上似的，就沒移開過。”

鬱也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蘇序其的目光依舊停在她身上，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裝上，鬱也的眼睛裡裝滿笑容，回頭和他解釋“是我男朋友，我第一次帶他來這裡，可能是被這樣的我美到了吧”

那人跟著笑“沒見過這麼誇自己的，好了，要開始了”

鬱也回頭，短暫的休息後，重新拿起麥克風，音樂的前奏響起。

“你的眼睛裡有笑意……”

這首歌是鬱也精心選的，一首慢歌，在求婚的場合裡，這首歌的歌詞最為浪漫。

卓木然要求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在這首歌的前奏剛剛響起，人群裡忽然安靜下來，本來擁擠的不像話的場館居然還能給他讓出一條路。

卓木然緊張的雙手不停出汗，原本是設計好等到鬱也的歌詞出來之後在跪下的，可他一個緊張，一個失誤，提前跪早了，單膝跪在地上什麼也說不出來。

鬱也也是被他笑到了，隨機應變提前唱到那句詞“我想我是你的失物，趕緊快來認領，我已開始著急，你能不能擦亮眼睛，發現我的真心……”

這首歌被她們提前改過，降慢了倍速，台上的歌手和台下的某位聽眾，眼神裡迸發出的笑意是越過了全場其他人的嘈雜聲音的。

前排的觀眾在卓木然單膝下跪的那一刻幾乎全部都轉過了身，蘇序其像是和所有人對抗也要站在原地仰望他的女神一般。

這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隻剩下了她們兩人在彼此對視，鬱也還在唱著，雖然這不是他的求婚現場，但仿佛這首歌就是在告訴蘇序其，你就是後悔了。

蘇序其後悔了。

學生時代的那句話就不該寫出來，寫出來也不該讓她看見的，平白讓人記住那麼多年，也平白讓她們都等了那麼多年，異地也好，父親的病也好，怎麼著也比失去她那麼多年不敢聯係的好。

明明是在那麼吵鬨的環境裡，可蘇序其就是什麼聲音也聽不見，隻能聽見自己有力的心跳聲和鬱也的歌聲。

蘇序其忽然拉住身邊的謝洄問道“這個演出什麼時候結束？”

謝洄不解“演出結束時間不定，不過鬱也的話應該一會就結束了吧？”

萇嶼接過話“差不多，鬱也這一次本來就是因為卓木然求婚才來的，她就準備了三首，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吧？”

蘇序其皺著眉點點頭“我待會去後台找她？”

“嗯，你不跟我們一起？”

“我去找她”

“也行，你先去找她，我們等會”

“好，我帶她先走”

萇嶼的注意力還在卓木然求婚的事情上，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你今天有事？”

“操心你自己吧”

謝洄冷笑一聲。

在夏滿捂著臉同意他的求婚中，鬱也今天的演出也就到這了，完美結束，鬱也這邊前腳退到陰影下，換下一個樂隊，蘇序其後腳就跟著去了後台。

鬱也迫不及待的衝出後台正好與快步如競走速度的蘇序其撞個滿懷，她抬手抱著他的脖子“我今天是不是美爆了！”

蘇序其忽然低頭吻住她的嘴，隨後又在她耳邊輕聲道“美爆了”

鬱也難得害羞的一人居然在這個時候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咳嗽一聲“裡麵還有人呢，你收斂一點”

“從你在舞台上跳舞開始，我就已經在忍了”

對麵比她高了一個頭的人再次低下頭吻住她，鬱也僅存的那一絲理智在內心掙紮，放在他脖子後的手在瘋狂錘他的肩膀。

還好這個時候沒有人。

蘇序其放開她，又把人緊緊拉在懷裡喘了兩口氣“回家嗎？我跟謝洄說過了”

“嗯，走吧”

“有什麼要帶的嗎？”

“沒有”

那一晚的夜過得格外漫長，鬱也第二天睜開眼睛屋子裡依舊是暗的，讓她恍如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的錯覺，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嗯，還是穿著睡衣的。

蘇序其端著一杯熱水推開門，正好和她放下被子後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不過鬱也還是冷哼一聲，以示自己的不滿。

蘇序其尷尬的咳嗽兩聲“對不起，我的錯，昨天晚上用力過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