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鐵哥們,畢業之後又回到了桐州發展。他和孟悅一個自來熟的性格,兩個人很是投機,其實也就是孟悅搬他對門這兩年,因為他倆經常過年一起回家,而周洋經常去接他才認識的。每次孟悅和他見麵都有說不完的話,回帝京之後她還會懷念周洋一段時間,痛斥陳安太悶。
陳安每次都很無語,自己絕對算不上悶,隻是這倆人話實在是停不下來。
所以上了車之後陳安好像自動隱身了,聽著兩個人聊了一路,陳安偶爾看看手機,回一回工作微信。
孟悅下車後,周洋目送完了她之後從駕駛座轉過身來:“我說,你和小孟還沒在一起呢?”
陳安踹了他的皮椅一下:“開你的車吧。你知道我們倆都沒那意思的。”
周洋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說:“兄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哈,你頭一年跟我說,我真信。現在你跟我說,我真不信。”
陳安翻了個白眼。
“你記不記得之前高中我們班有個姓高的女生,忘了叫啥了,反正很喜歡你,你有一次說她太煩了,你不喜歡話多的人,像蒼蠅一樣,在你身邊你都覺得惡心,直接把她罵哭了。但是小孟一直在你附近嘰嘰喳喳的,你也沒跟她絕交啥的”
陳安想了想,罵道:“那個女的就是話很多,而且很纏人。”他頓了頓,“孟悅雖然話多,但是沒那麼纏人,也沒那麼無聊。我們倆真互相沒意思,沒騙你。”
第二天陳安就對自己說的話感到後悔,起碼部分後悔:孟悅無聊起來也很纏人,他早上起來就一直遭受她的微信轟炸,而話題僅僅圍繞著小學同學的八卦和今晚聚餐的穿搭。
都是他非常不關心的事。
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一一回複:“哈哈,真有意思。”“嗯嗯,這件不錯”“也行”“真沒想到”“白的更好”“你說”“哈哈”“行”
晚上聚餐的時候他更是苦不堪言,因為他基本除了孟悅誰都不認識了,孟悅卻像是每個人都認識一樣,一會兒就消失在社交的人海裡,他一個人默默喝了兩杯酒,突然想到他今天開車過來的。
“草。”他暗暗罵道。
所以當孟悅像小鳥一樣飛回來的時候,他隻能告訴她這個壞消息,果然看到她哭喪著臉:來的時候是他開車送來的。孟悅倒是沒喝酒,但是這個人非常懶,至今還沒過科目二。
“沒事,叫個代駕就行。”
“代駕可難叫了!”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一個陌生男同學說,“你們帝京來的不知道行情,周末晚上代駕可難叫了,還會加價,你們是不是還是住桐州一小那個學區那?代駕今晚給你捎回去能要一千五!”
陳安挑了挑眉,還沒搭腔,隻見孟悅已經在和這個男同學聊起了兩地代駕產業的不同和酒文化對個人財產的損害。
“我們可以坐夜班公交,就在一小附近有車站,從那咱們倆走回去也不遠。”陳安做好了回去的攻略,一抬頭孟悅又不見了人影,他隻好給她發微信。
“行”沒想到她秒回。
“他媽的,我們的同學都好無聊。說來說去就那些事,還沒跟你聊天有意思”
陳安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真情實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