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漸小,我抬眼,子殊卻仍舊沒有醒來。
“你騙人,他若不在,這個結界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說她也是神族,子殊如今如此虛弱,結界受帝黎一擊便碎裂開來。
火勢終於退去,我費力起身,並將子殊扶起。
帝黎衝進來,看見我在,自是不甘心的。作勢便要衝過來,最後被箬竹攔住。
我扶著子殊,“公主,我現在需要帶子殊去療傷,請您讓讓。箬竹,準備好藥草,然後送客。”
“是。”
箬竹手上聚力,一副你不走我便拚命的樣子,“公主,請。”
帝黎眯起眼,“我記得,你在這千界山的時間,可比她長吧,你的修為也在她之上吧,為何現在你卻對她如此言聽計從?”
我皺皺眉,箬竹若是能被你幾句話糊弄的臨陣倒戈,他也不配受洛子殊點化而名列神君了。
“公主,請。”
帝黎見他依舊如此,也不廢話,衝上去便交手,雖是被箬竹攔著,殺氣依然指向我。
箬竹也隻得全力回擊,鳳黎不知怎的便硬生生受了,跌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子殊……”
我向旁看了看,洛子殊已經睜開眼,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帝黎。
原來她這是做戲給洛子殊看。
“子殊……你怎麼不說話啊……咳咳。”
在我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長睫毛撒下一篇陰影,眸中似有波濤深邃,又如泉湧明亮,然萬般驚天動地,最後也化為寂靜,是那種黃泉白骨般的寂靜,處變不驚,卻有一下子看進人心底,洞察一切的魄力。
“你闖我千界山,傷我的人,毀我結界,阻我受罰……現在,你想讓我說什麼。”
他語氣平靜,我卻看見帝黎明顯的愣怔。
洛子殊的身體又沉了沉,我知他忍受著怎樣的煎熬,我皺起眉,壓低聲音開口,“箬竹。”
他也擔心地看了洛子殊一眼,回頭,“公主還能走麼?”
帝黎起身,淚在眼中打轉,狠狠地剜了我們一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