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荊棋燈最後一次走出群耀公司的……(1 / 2)

詞不達意[娛樂圈] 青冷 4107 字 10個月前

荊棋燈最後一次走出群耀公司的大門,天上正好開始飄雪。

臘月的天氣,下雪再正常不過,可今年新海市又是暖冬,這竟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能存下的雪。

荊棋燈摘下了羽絨外套的帽子,雪花大片大片地落在頭上,陽光一晃,發絲間像是染了細碎的珠光。

他戴著黑色口罩,碎發擋住額頭鬢角,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他要邁步往前走,忽然聽到冷頓的風聲裹著一聲呼喊:“荊老師,等一下!”

荊棋燈回頭,來人是群耀的練習生,荊棋燈記得他的名字:“褚揚。”

褚揚蹙眉看著他,急切地問道:“你要走了嗎?”

荊棋燈點頭:“謝謝你來送我,保重。”

荊棋燈並沒隱瞞,他跟群耀公司解約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出來,想必群耀這邊不會有什麼好話,大概還要往自己身上潑些臟水,但荊棋燈已經不在意了。

“我不會再做練習生了。”褚揚問:“荊老師,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褚揚是直接從樓上跑下來的,沒有穿外套,單一件衛衣,凍得耳朵都紅了,站在荊棋燈麵前低頭看他,像是被遺棄的小奶狗。

現下這情形,不像褚揚為自己送行,倒像是要追著車跑喊燕子彆丟下我。

荊棋燈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他不會撒謊,也不習慣設想,他遲疑道:“大概不會了吧?”

褚揚果然更委屈了,他又問:“荊老師,你會換手機號嗎?微信會注銷嗎?”

荊棋燈搖頭:“不會。”

褚揚的臉色果然好看很多,荊棋燈心裡失笑褚揚小孩子脾氣,又想問問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是繼續上學還是有彆的打算,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褚揚是公司裡為數不多能不用偏見看他的人,但他們兩個也沒熟悉到關心人生規劃的份上。

荊棋燈唇邊還帶著未儘的笑意,兩人對視半晌,誰都沒再說話。

這是在群耀公司荊棋燈能汲取到的唯一一點溫暖,也願意包容對方不成熟的依賴。

褚揚眼中透著不舍和荊棋燈看不分明的情緒,他炸著一頭紅發短毛,被風吹亂了,眼睛還巴巴地看向荊棋燈,說:“我爸要我去公司曆練,學業也要跟上,但這學期估計要掛科,荊老師,能給我個祝福嗎?”

荊棋燈失笑:“我的祝福可能都不會太靈驗。”

他這幾年飽嘗人情冷暖,沉寂太久又難有歡欣,讓他這麼個厄運纏身的家夥送祝福,褚揚不在意,荊棋燈倒是怕耽誤彆人前程好心辦了壞事。

褚揚不管:“就要。”

他想了想,又帶著幾分執拗:“我想要你的祝福。”

褚揚如今才十九歲,還不懂得彆人委婉的拒絕。

或許他也是明白的,他在荊棋燈麵前向來守禮不逾矩,對荊棋燈的各種反應都有敏銳的察覺。但一想到這可能是短期內兩人最後一次見麵,褚揚便不想壓著性子了。

荊棋燈無法,隻得選了個沒有特彆指向性的祝願真心道:“褚揚,祝你心想事成。”

褚揚低著頭斂眉看向荊棋燈,沉聲說:“荊老師,祝你前程似錦,萬事平安。”

荊棋燈收下了這聲祝福,他揮揮手和褚揚告彆,轉身走向早就等候在附近的車子。

群耀公司近幾年在走下坡路,冰天寒地的,在公司前蹲點的記者和私生不多,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樓前停留這半天,若是有心人留意,定然會看出什麼。

荊棋燈不想托大覺得自己還有被繼續壓榨的剩餘價值,但他也不願意過多被人議論甚至是無端揣測解讀。

荊棋燈坐上車子後排,副駕上的人對他應了一聲:“荊老師。”

荊棋燈摘了口罩,商量道:“高哥,喊我名字就好。”

高薪也爽快,招呼司機發動車子後,便扭過頭看向荊棋燈:“那我也喊你落落吧。”

荊棋燈一陣晃神,半晌低著頭笑了一下:“好。”

“落落”是粉絲給荊棋燈取的昵稱,他的名字不好喊疊詞,粉絲便從詩中取了“落”字,粉絲名便叫“棋友”。

雖說群耀公司門前沒有蹲點的,高薪也特意換了一台車子來接荊棋燈,但他還是讓司機多繞了幾圈,最後才七拐八繞地回了主路,進了黑糖娛樂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