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開始,團綜錄製就沒有節目流程了,全憑waningmoon自己發揮。
本來這個團綜也不是公司給定的硬性指標,既然沒有KPI跟著,那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躺平。
幸好他們還沒忘記要隨身攜帶的道具,出不去門,那在宿舍裡自然不需要有任何偶像包袱。
杜安安得了趣,開冰箱拿個冰淇淋都要給自己配樂,玩具鼓敲得砰砰響。
峰洄的道具簡單,他同城網購了幾件寵物衣服,走哪肩膀上都趴著一隻每天都能玩換裝遊戲的猴子玩偶,樂此不疲。
肖檸戴著抽中的耳機盤踞在沙發一角,捧著筆記本電腦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時不時挑下眉帶著天涼王破的架勢,看得攝製組心裡一抽一抽。
秦執是真的不喜歡那頂假發,但規則擺在那兒他逃不過,索性穿了一身更花裡胡哨的衣服在屋子裡亂晃,企圖製造視覺汙染。
荊棋燈同樣沒有事情做,但他抹不開臉頭戴簪花也在屋子裡亂轉,他沒有彆的愛好,想要去練習室練舞,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太過格格不入不合群,可他又實在沒有事做,後來索性就不出屋,房門開著,但人在臥室裡不出來。
這五個人實在是沒有偶像藝人的自覺,攝製組發愁,waningmoon沒有營業要求,但最後成片出來,總不能都是重複的無意義的發呆吧?他們這片子剪出來,效果也不會好,那不是砸招牌嗎?
攝製團隊的負責人去找高薪交涉,也是巧,高薪來給幾人送早飯,之後就沒走,他連著忙了幾天,好不容易得空,就回房間睡了一會兒。他跟隊長肖檸一屋,不常在這邊住,隻是個落腳的地方。
攝製組負責人去找高薪的時候,心裡還一陣腹誹:“這組合也是神奇,從經紀人到成員都不按常理出牌。”
高薪剛睡醒,聽了攝製組負責人的訴求後,瞬間端起了當紅組合經紀人的精神麵貌,他溫和一笑,說:“胡導提出的這個問題,我可以跟您保證,在成品質量上,我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不瞞您說,拍攝這個團綜的本意是記錄他們五個人的日常相處情形,一是作為粉絲福利,讓她們放心;二是這個團綜也算一個小型紀錄片,算是waningmoon五人形式的非正式亮相。既然非正式,那就不需要用常規的標準來衡量完成度了,對不對?至於後續的發酵和討論度,他們幾個都不是新人了,心裡都有數的。”
waningmoon現在已經不是可以被隨便什麼節目組揉搓捏扁的小組合,雖然剛出道的時候也受過冷臉和差彆待遇,但黑糖娛樂底氣足,高薪又是個超級護犢子的經紀人,幾次三番的磨練下來,waningmoon靠實力爭取到一席之地的同時,對娛樂圈圈內奇奇怪怪的規矩也都摸清個七七八八,便鮮少再踩坑。
而飽嘗人情冷暖的荊棋燈更知道他們現在的表現大概是不儘如人意的。
他心不在焉地往外走,卻聽砰地一聲顯然被來人撞倒。
“欸?對不起對不起,荊哥疼不疼,我撞到你了吧?”杜安安是從樓梯上三步並做兩步跨著蹦上來的,拐彎進臥室沒刹車,跟要出屋的荊棋燈撞了個正著。
荊棋燈眼睛有些冒金星,倆人剛才腦門撞到一起,滋味著實不好受,他扶著門框緩氣,然後說:“……啊,沒事沒事。”
杜安安撿起被撞掉的簪花,又給荊棋燈戴好,抬頭仔細看了看荊棋燈的臉才鬆口氣:“謝天謝地,沒腫起來。”
荊棋燈看著杜安安眼中的擔心心裡一暖,他抬手幫杜安安把頭發理好,問:“有急事嗎?怎麼是跑上來的?”
杜安安搖頭:“我是待得無聊,找點樂子。”
荊棋燈笑他小孩子心性,突然明白了杜安安和秦執總能忽然就吵嘴,都是天真未泯的大男孩,誰也沒比誰成熟。
杜安安問:“荊哥你要下樓嗎?他們也都回房間了。”
荊棋燈倒是不著急下去了,隻是有些疑惑:“都回房間了?”
杜安安點頭:“還是自己屋待著舒服,能躺能坐的,臥室就這一個攝像頭,不像客廳站一排人,這多自在。”
荊棋燈有些遲疑,又問:“這樣可以嗎?高哥同意嗎?”
杜安安瞬間明白荊棋燈在擔心什麼,他拍拍荊棋燈的肩膀,笑著說:“放輕鬆啦,高哥雖然有時候很嚴厲,但其實特彆爹!是個有操不完的心的老父親!這方麵你放心,咱們擺爛也大半天了,午飯叫的外賣,還沒聚到一起吃,你看他都沒有出來說什麼,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杜安安開始給荊棋燈科普高薪的種種事跡,最後總結陳詞:“綜上所述,我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度過這幾天的團綜,沒有任何問題!”
荊棋燈沒見過這樣的組合,也沒見過這樣的經紀人,更沒經曆過這樣的團綜錄製。
他心裡好奇,卻也沒法多問,因為這裡的一切都跟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像是相互割席的兩個世界。
“……可是,最後拍出來的團綜,會讓粉絲開心嗎?她們會不會覺得敷衍?”他問。
“不會。”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秦執突然出聲,他看向明顯被嚇了一跳的荊棋燈,放輕語氣說:“她們會分辨出什麼是模板化的人設,什麼是真實的日常。”
秦執沉聲道:“團綜在團不在綜。荊老師,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