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臥槽!”秦執一陣後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瞬息之間怎麼接住的跌下來的荊棋燈。
他一手緊緊握住欄杆扶手,懷裡緊緊抱著已經暈過去的人。
心臟鼓脹得要跳出來,秦執耳鳴嗡嗡,這一天的突發變故太多,剛才隻覺得後背略過一陣風,等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把往下倒的荊棋燈撈了回來。
秦執喉結滾動,他閉了閉眼讓自己放鬆,額角一突一突地跳,他一下一下地深呼吸,胳膊不再打顫後便挪到了牆邊靠著。
他不知道荊棋燈是因為什麼暈倒的,他一手攬著荊棋燈,一手試探荊棋燈的心跳和脈搏,然後便摸到了那道疤。
疤痕有些舊了,但不像是兒時磕碰留下來的。
剛才拉扯動作間,荊棋燈的衛衣衣擺亂了,秦執的手掌下就是荊棋燈的肌膚,上麵一層薄薄的冷汗。
秦執平時連自己出汗都忍受不了,密集訓練時,尤其是夏天,一天洗三次澡都是少的。
但現在他卻沒有一絲嫌棄,根本無暇去顧忌。
秦執此時更想知道,對於楊博的那些話,荊棋燈為什麼反應會這麼大,就像是觸發應激狀態的關鍵詞……
他眉頭緊皺,不敢想象在遠離外界視線的那兩年裡,荊棋燈遭遇過什麼。
“秦執,出什麼事了?”高薪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看到暈過去的荊棋燈時更是心裡著急:“你們被襲擊了?公司進私生粉了?”
秦執收回思緒,說:“說來話長,一會兒跟你說,我試過他的脈了,脈搏穩定,心跳也正常,應該是情緒刺激才暈過去的,但我不放心,高哥,你幫我把他帶回宿舍,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高薪點頭,他是個麻利性子,乾脆道:“我帶你們去醫院,私人醫院,我有認識的人。”
秦執攔住他,說:“高哥,你信我,我叫來的醫生肯定靠譜,比去私人醫院安穩得多,而且這個醫生是常年給我家人看病的。”
高薪沉默地看向秦執,思考他話裡的淺層意思,對秦執家世背景也有了更多的猜測。
高薪忽然意識到,秦執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富二代。
秦執一看高薪的反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低聲說:“我的事情以後再說。”
高薪卻搖搖頭,道:“不用,那是你的隱私,除非你想說,否則我不會過問。”
高薪幫著打開安全通道的門又按下電梯下行鍵,秦執攔腰抱起荊棋燈走進電梯。
高薪給肖檸打電話,告訴他們自行訓練,秦執和荊棋燈先不回去。
秦執問:“隊長肯定會發現不對,到時候怎麼說?”
高薪說:“照實說啊,身體問題也不用瞞著隊友。”
秦執又問:“那如果問起原因呢?”
高薪意識到這裡有隱情,反問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這個原因是隊友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秦執卻避開話題,道:“發生了什麼等會兒到宿舍再說,後續還得辛苦高哥善後。其他的,如果荊棋燈願意說,你會知道的。”
高薪疑惑:“你們一直走得不近,怎麼現在反倒是你更了解他?”
秦執神色莫名:“不算,碰巧遇上的單一選項,如果能選擇,他不一定希望看見我。”
秦執低頭看著臉埋在自己懷裡昏迷得人事不省的荊棋燈,又想起那一串砸在自己手上的眼淚,提醒道:“而且我也不清楚原因是什麼,隻是直覺告訴我,你最好不要冒失著問。”
高薪點頭:“先等他醒來再說吧。”
秦執的車沒開來,高薪便用公司的商務車送他們回去。
高薪開得快,秦執怕荊棋燈靠著不舒服便抬手攬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肩膀上帶。
他沒伺候過人,照顧起來並不順手,全憑直覺反應。
好在荊棋燈昏迷中也不嬌氣,任憑秦執擺弄,他臉色依舊很差,蒼白又沒有血色,被牙齒咬出血的下唇有些乾,破了皮又結痂,看著就覺得疼。
“對自己是真狠。”秦執低語一聲,把人扶好,看著窗外想事情。
下車的時候,高薪按住車門,秦執把荊棋燈抱了出來,怕磕到荊棋燈的頭,秦執又把自己上身放低。
可這個高度他使不上力,又怕把懷裡人摔著,所以挪得很慢,就從車裡到車外的短短不到兩米的距離,秦執從沒有感覺時間會這樣漫長。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荊棋燈輕緩的呼吸,像羽毛一樣,盈盈柔柔地騷刮著秦執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