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爾燁點點頭,看莊陶的視線又飄到比格犬上,於是說:“司司有專人馴養過,性子溫順,你可以儘情和它玩。”
“這是你的狗?”莊陶有些驚訝,畢竟這位不苟言笑的模樣實在不像會養狗。
“現在是你的了,”莊爾燁強調,“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希望你能喜歡。”
“哎呀,老二回來了!”
雲秀之的聲音將他們打斷,莊陶轉過頭,見莊易夫婦兩人正走過來,不知為何,莊陶覺得他們的腳步似乎有些急促。
“爸,媽,”莊爾燁說,“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稱呼,莊陶震驚地微微睜大眼,“二……二哥?!”
不怪他沒反應過來,原書對莊家老二的描述並不多,隻說他在某某高校研究生院,平常跑實驗室很忙,經常和導師出差交流……描述得像溫文爾雅的科研人員,哪知道真人看起來和特種兵一樣?
莊易走近,身體微不可見地擋住莊陶,“那個……爾燁,不是說今天回不來嗎?”
“我處理完工作,買了早一班的飛機,”莊爾燁皺了下眉,“爸,你把陶陶擋住了。”
“啊,是嗎,我都沒注意,”莊易乾笑了聲,可身子仍舊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莊爾星從樓裡走出,看見這一幕直接笑了出來,“爸媽是把二哥當洪水猛獸了。”
莊爾燁:“……”
莊陶:“……啊?”
直到回了大廳莊爾燁還有些無奈,“我脾氣是不算好,可是也不至於把才找回來的弟弟嚇到,你們想太多了……我在你們心裡是有躁鬱症麼?”
“爸爸媽媽也是保險起見,”雲秀之尷尬笑笑,自家兒子她最清楚不過,長得人高馬大不說,一張嚴肅臉像是要把誰緝拿歸案,她哪放心讓他直愣愣地去見陶陶啊?
“還記得爾燁小時候冒冒失失的非要抱弟弟,”莊易記起往事,“結果把陶陶摔在地上,額頭摔出好多血,爾燁愧疚的不行,每天扒著嬰兒床看傷口有沒有小一點,可還沒等養好,陶陶就丟了。”
莊陶吃了一驚,手下意識摸向額角,那裡被頭發掩住的地方現在還有一道小疤,“院長找到我時那傷口還新鮮著,我們都以為是綁匪弄得呢……”
莊爾燁:“……”
莊易沒忍住大笑一聲:“噗哈哈哈哈!”
——
男女傭人住的樓是分開的,平常阮海棠很忙,和沈宵並不能經常見麵,偶爾晚上才有時間多說幾句。
枕頭下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沈宵呼吸沉重,勉強打開看了眼,劃開屏幕接通了。
“喂,宵宵啊,”阮海棠溫柔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不是說今晚過來嗎,怎麼還沒到?”
沈宵竭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正常一點,“最近學業有些忙,忘了。”
“哦,這樣,”阮海棠沉默下來。自己的兒子她再清楚不過,不可能因為這個就忘記回家,但她沒有再問,而是轉而關懷道:“開學高三了,你在學校記得按時吃飯。”
“…好,”沈宵低低應了聲,喉嚨燒灼般的痛,一股氣流順著上衝而來,他控製不住地悶咳出聲,大口大口喘息著。
手機那頭的阮海棠察覺到異樣:“宵宵,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我沒事,”過了好半天沈宵才平複下來,嗓音嘶啞:“隻是有些累。”
“好好的怎麼會累到,是不是又去兼職了?”阮海棠忍不住問,“媽媽說了不需要你賺錢,我自己就可以。”
沈宵不說話,他慶幸阮海棠人際關係簡單,並不過多打聽莊園裡的事,也自然沒人告訴她她兒子在莊家的處境。
“我沒事,”沈宵半晌開口,“休息兩天就好了。”
阮海棠語氣苦澀:“是媽媽沒用,要是我當年能勇敢一點,也不至於每個月都要給那個人渣打錢……”
“算了,不說這些,”知道他不愛聽,阮海棠停住話頭,“我有時間就去看你。”
沈宵說:“不用,你來這裡又不方便。”
“好吧,”阮海棠無奈接受,“那等你休息好了來看媽媽,好嗎?”
“嗯。”
阮海棠不想讓兒子覺得和她打電話很無聊,於是轉了話題:“聽說莊家的小少爺找回來了,和你年紀相仿,莊先生也打算送他去A中,你們說不定會做同學呢……你見過他了嗎,人怎麼樣?”
沈宵哪裡都好,就是性格有些孤僻,如果可以,阮海棠希望沈宵身邊可以多一點朋友,不要總是孤孤單單的,但她也沒抱什麼希望,畢竟兒子從沒對誰表現出興趣。
可一反常態的,沈宵手指觸碰到手機邊緣,腦海裡想起那晚摸向他眉骨的指尖和倉皇離開的背影,他沉吟說:“見了,看起來……好像不怎麼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