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成績看,莊陶的年級名次應該在前十左右,新學生的成績老齊也沒想到,連帶著講課的心情都好了兩分。
一下課,李欣扭過身子,給莊陶比了個大拇指:“陶子,你太牛了,顧艾都做好你給咱班拉分的準備了,誰知道你學習這麼好!”
聽到這話顧艾立馬推了一下同桌,“哎,你彆亂講啊。”她轉向莊陶,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會考的這麼好,祝賀你。”
“就是,”一個男同學搭話道:“我還想給陶子講講題,刷一波好感呢,沒想到考的比我還好。”
眼見他們說的起勁兒,莊陶趕忙說:“我這次運氣好,好幾道選擇題都蒙對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任嘉拍拍他的肩膀,“彆謙虛,下次我有不懂的就問你了。”
莊陶迅速應下:“沒問題。”
等人散去,莊陶鬆口氣,拿起桌麵上的成績單大致看了看,他其他門成績都不差,就是生物弱了些,在一班隻能排中等。
餘光撇到其他名字,莊陶心念一動,忽然想看看沈宵的,他從頭開始數名次,眼睛一直略到最後……莊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宵的名字在倒數第三個,是不是弄錯了?
他之前看過沈宵的測試卷,水平絕不在他之下,怎麼可能隻考這些分數?莊陶下意識回頭向角落看去,沈宵正好從外麵回來,他隨手把桌上的成績單塞進桌堂,看都沒看一眼。
似是有所感知,沈宵忽的抬頭,目光正好和他對上,後者莫名有種被抓包的感覺,莊陶心虛地笑笑,然後擺正頭,直到中午都沒再往後看。
心裡疑惑不解,莊陶咬著筆尖直走神,好不容易捱到放學,餘光瞥見沈宵邁出教室,莊陶趕忙帶上書包跟了出去。
放學的人來來往往,莊陶在後麵緊趕慢趕幾次都沒找到機會搭話,直到四周的人愈發稀少,沈宵的腳步才逐漸慢下來。
平常一直開的的門今天卻上了把鎖,沈宵皺了皺眉,他撂下單車,大致估算了下牆的高度,兩下邁腿翻了上去。
“哎,等一下!”
眼看沈宵蹲在牆上正要往下跳,莊陶大聲把他叫住,脫口而出道:“你又要去打工嗎?”
可那家俱樂部明明離正門更近,沈宵為什麼要走這個門?
見是他,沈宵動了下眉頭:“你怎麼跟來了。”
“呃,”莊陶想問他為什麼考了倒第三,但話到嘴邊感覺不太好,吭哧半晌,“我,我想問你道題。”
這借口簡直好笑,沈宵自嘲道:“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讓成績差了你一大截的人給你講題?”
莊陶有些氣虛:“……你聽我解釋。”
牆根下的樹叢裡似乎生出些動靜,沈宵轉頭盯著,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伸出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閉嘴。
莊陶見他不讓自己說話,乾脆把書包放在地上,擼起袖子,露出一對細白的胳膊,扒著牆邊使出吃奶的力氣爬了上去。
明明下麵什麼也沒有,直覺卻讓沈宵莫名感到危險,他轉頭正要原路返回,可牆底早已沒了人,視線下移,莊陶手腳並用地趴在牆上,正費勁地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沈宵:“……”
莊陶吃力地說:“你稍等,我馬上就上去了。”
“你上來乾什麼,”沈宵簡直無奈了,“我要下去。”
莊陶熱的出了身汗,完全沒聽清沈宵說了什麼,他奮力扒住牆頭,整個人往上一蹬:“我上來了!”
沈宵正低頭看他,莊陶猝不及防地一起身,直接撞上他的胸膛,衝勁瞬間把他從牆上撞了下去——
混亂間沈宵隻來得及閉氣雙手抱頭,下一秒便摔在了牆外的草坪上。
莊陶目瞪口呆地僵在牆上,話都說不利索了:“沈,沈宵,你有沒有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過了足足幾秒,沈宵撐起身子晃了晃腦袋,大聲喝道:“你彆下來!”
“為什麼,”莊陶有些著急,不解道:“你摔得重不重啊?”
很快,他就知道沈宵為什麼不讓他下去了。
四周的草叢裡走出六七個人,他們衣著隨意,有的抽煙,有一個臉上有疤,還有一個手裡居然拿著棍子,逐漸向中間的沈宵靠攏。
“終於蹲到你了,”為首的頭目冷哼一聲,露出嘴裡的兩顆金牙,“躲我們是吧?”
一個小弟衝出來:“我就說怎麼這些天正門看不到你,原來是從這溜出去了。”
沈宵緩緩退後兩步,目光平穩地掃視一圈,這次來了七個人,對方個個都是練家子,他方才掉下來時又摔到腿,跑是跑不掉了。
沈宵對牆頭還愣著的莊陶說:“彆下來,自己回去。”
“喲,還有伴兒呢,”胡譚瞟了眼上麵的莊陶,“可以啊,以前不都一個人麼?”
沈宵靠著牆,聲音冷得像浸過冰碴:“和他無關,你也動不了他。”
“哼,”胡譚動了動脖子,“好啊,我不動他,我動你。”
“老規矩,有錢就放你走,”身後的幾人踏著草坪走過來,胡譚把手關節掰得哢哢響,“沒錢的話,後果自負。”
莊陶趴在牆上看著這一幕,終於想起他們是乾什麼的了。
這些小混混在這附近打劫,A中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他們不敢妄動,一次偶然發現隻有沈宵是獨來獨往,也從沒有豪車接送,這才起了彆樣的心思。
沈宵自然不會給他們一分錢,混混見他強硬,便帶著六七個人堵他,沒錢就打一架,沈宵再怎麼反抗此時也不過是個少年,每次都弄得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