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走,不急。”說完後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加了一句“你呢?”
鄔洛沉默了,冷冷的看著他。
你說呢?還不夠明顯嗎?
邵規見狀也不開玩笑了“那還是一起走吧,我不認路。”
因為拿著一堆東西,走在路上格外吸引人注意,兩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到後麵乾脆用跑的。
沒幾分鐘,到地方後邵規送鄔洛上了公交,然後站在路邊望著坐在窗邊低著頭的少年一時出了神。
黃昏悄然而至,夕陽染紅了天邊。泛著紅暈的光線打在窗戶上映著少年勾勒出的輪廊便是邵規的整個青春。
在無數個鄔洛不知道的課間裡,邵規也是像現在這樣隔著窗戶靜靜的看著他。
鄔洛好像天生就比彆人多了一層光環,冬日的暖陽透過玻璃剛好籠罩在他身上,落幕的夕陽也甘願為他貢獻最後的光亮,就連舞台的燈光也彙聚在他的身旁。
他的身上總是有光,他的眼裡總有向往。
直到車緩緩啟動駛向遠方,邵規才收起了目光。
與此同時,車內的鄔洛終於抬起頭望向窗外。他並不是沒注意到窗外的視線,隻是那眼神未免太過炙熱,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應。
接下來的兩天鄔洛沒再出門,一是因為懶二則是他帶著脖子上的“草莓印”也不好意思。
他回到家後,席女士看到他脖子上的印記揪著問了半天,得知是因為好奇跟朋友互掐的以後隻能失望的勸他說“該找對象的時候還是得找。”而鄔洛依舊表示以學習為重,儘管以他的成績根本不用擔心。
席女士也不過40歲的年紀,且思想開明,自認自己的兒子各方麵優秀,事實也的確如此,她跟鄔洛爸爸的管教也並不嚴格,所以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鄔洛到現在都還沒有早戀過,不僅如此,鄔洛甚至連男性朋友都沒有幾個更彆提女性朋友。鄔洛爸爸勸她兒子還小彆太著急,鄔洛自己又沒有那方麵想法,於是她隻能作罷。
回校的前一天晚上,席女士提議要去送鄔洛,順便見見他的同學,結果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
回校後各科老師先是用了幾天的時間把月考卷子來來回回講了好幾遍,直到差不多講透了,才開始繼續接下來的進度。
數理化物資料比較多的一節課都要進行好幾個單元,為了能夠及時的做完資料,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閒和午休時間。英語和語文學科的資料倒是沒有那麼多課堂上,課上還算比較悠閒,楊菲偶爾會帶著七班看電影或者聽歌解壓。
恰逢周末,又到了開班會的時候,這次的班會主題是:關於青春的情竇初開
甚至都不用多說,這絕對不可能是學校安排的主題。
學校安排的話題是關於青春的熱血話題,卻活生生的被楊菲改成了八卦大會。
鈴聲已經響過十分鐘,電腦上的抒情音樂也放了整整十分鐘,台下的同學鴉雀無聲。
倒不是沒什麼可聊的,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說起,更何況楊菲在這裡,大家多少有點拘謹。
楊菲在台上坐了半天也猜到個大概,主動開話題道:“彆不好意思說呀,早戀很正常啊,也不是非要說你們自己的事兒,就是大家就早戀這個話題聊聊也可以。”
台下同學,你看我,我看你,來回看了半天,還是沒有人敢回答。
於是楊菲隻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在下麵小聲叭叭的鄔洛邵規。
她認為他們應該很有話說。
鄔洛對上視線後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鄔洛現在已經完全被邵規同化了,也跟著學會了上課開小差聊天,課下爬桌子上補覺,甚至晚上還會串寢室,但當然了,這個是很純潔的串寢室,因為兩個人之前商量好的要一起討論題。
邵規見楊菲的眼神定在她的身上,便隻能承擔起了這個熱場子的任務:“早戀啊,我也覺得是挺正常的……”
他當然覺得正常,因為他身邊就有一個早戀的朋友蘇楠,而且這個朋友最近正在忙著追一個女生,忙到甚至都沒空找他的地步,他自己呢,本來對這方麵也就有想法。
有了他打的頭陣以後,其他人也主動的站起來討論,絕大多數的人是認為早戀沒有問題的,但前提是在不影響學習等方麵的情況下。
楊菲聽了一大堆其他人的看法發表了自己的想法:“早戀是正常的,但學校一定是不允許的,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規矩還是要有,隻是人是活的,要看情況來說。”
最後一節晚自習邵規被楊菲叫去了辦公室,直到放學都沒有回來。
鄔洛見狀提著包先回了自己的宿舍,洗漱完以後坐在床上又想起了課上那個關於早戀的話題,一時間心裡亂糟糟的。
就鄔洛個人而言的話他對戀愛還真沒有什麼興趣,這麼多年以來,不管是他接觸的男生還是女生他都沒有過想戀愛的想法,當然也沒有什麼女生,也就林歡這一個吧,但是對他來說林歡就像是兄弟一樣,他自問完全沒有不該有的感情。
再者就是男生,對同性的話,他並沒有想過,他並不排斥這個也很尊重,但是按照鄔洛自己的定位的話,他應該是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