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兩個人在一起吃完飯以後,薑絮和江野的關係又恢複成了以前的樣子。
閒時一起散步打遊戲,微信上發給對方的消息也都會收到回應。
本來,薑絮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對表白讓兩個人關係更進一步是抱著讓江野主動的想法的。
可是,見到了江野居家好男人的樣子,她那顆想嫁的心突然蠢蠢欲動起來。
遇見江野前她從未期待和想象過自己結婚以後的樣子和生活。
大概是受她父母的影響,她對婚姻甚至在以前沒有過期待。
材米油鹽的瑣碎,歇斯底裡的爭吵是她年幼時在父母的婚姻裡見過最多的景象。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當初網上這句話流行的時候,薑絮是特彆深有同感的。
薑絮小的時候,她爸愛打牌抽煙,他打牌最凶的那幾年經常是成宿成宿的。
她媽不喜歡她爸這樣,就每天給他鬨,砸過牌桌甚至還報警舉報過他們聚眾賭博,讓她爸被抓走過。
像被下了降頭一樣,經過這麼多,他爸有所收斂但又沒多大變化。
牌照樣打,隻不過回來的時間早了點。
也是他回來的早一點,造成了薑絮很長時間心裡上的陰影。
那個時候,她媽嫌棄她爸出去打牌,所以不會給他留門,都是從裡麵鎖上。
本來,按照她爸的身手是可以翻牆進來的,但她媽為了給她爸點顏色瞧,把她們家牆頭上弄得全是玻璃碴子。
人家牆頭上這樣弄是為了防賊,她們家是為了防她爸。
她爸被紮了一次,滿手的血,當時光是處理他手上的玻璃渣就花了一個多小時。
不過就算兩隻手都包的和粽子一樣了,也沒能困住他。
他打牌的“事業”依然沒能停下。
後來,又說起這件事,已經上大學的薑絮還問過他,當時他的手都包成那樣了,他是怎麼理牌又出牌的。
她爸也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像是對年輕時乾的輕狂事覺得不好意思。
當時他打牌照舊,隻不過不再翻牆了。
改成敲門和踢牆了。
當時薑絮和她奶奶一起睡,她奶奶的房子就在她們家後麵。
沒有院子屋子又不隔音,所以她爸踢門踹牆的聲音,和她媽在門口和她爸吵架的聲音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時候,她經常性的做噩夢都是房子被踢塌,她被壓死在裡麵的場景。
也因為那,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必須要貼著牆或者蜷著腿抱著自己的胳膊才能睡著。
即使現在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心態的變化,她們的關係也變得逐漸和緩,雖然平常也有口角上的爭執,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凶了。
薑絮對婚姻的排斥卻深深的留在了心裡。
這些年,她雖然沒刻意提起過,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有底氣不被這樣的婚姻困住。
她努力學習,拚命攢錢,也都是想,即便不結婚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
遇見江野以後,她卻有了步入婚姻,和他去組成一個家庭的想法。
這種想法在最近愈演愈烈。
在深思熟慮,想了又想以後,薑絮決定遵循內心的想法。
山不來就她,她去就山好了。
以後老了說起來,勇敢追愛的她,也是很酷的好嗎。
反正嘴長在她身上,以後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藝術加工到什麼程度憑的是她的本事。
想明白要去告白的薑絮,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洗澡化妝挑衣服,在江野回來之前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說乾就乾,洗澡是第一步。
薑絮習慣洗澡的時候不洗頭,她總覺得那樣洗頭洗不乾淨。
要是知道她的這種習慣會讓她經曆那麼大的社死,她一定一定從有這種壞習慣時就把它改掉。
可惜人沒有未卜先知,某些尷尬也無法提前避免。
薑絮本來特彆開心的洗了澡,先用磨砂膏,又用了她最喜歡的沐浴露和身體乳,整個人香到醉人。
直到她心情很好的開始洗頭,本來洗第一遍的時候一切都很好。
水溫合適,洗發露是她精挑細選最愛的那款。
直到第二遍,剛從發尾縷下來一些洗發露的沫沫,按摩著頭皮。
突然覺得眼睛裡好像進了什麼東西,刺激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薑絮急忙打開開關,想用水衝一下眼睛。
擰開以後,不見水流出來,薑絮滿手的泡泡也不敢碰眼睛。
抬起胳膊把眼睛用沒沾到洗頭膏泡沫的地方擦了兩下。
迷迷糊糊的看清眼前的情況,薑絮不死心的又開了幾次開關,結果仍然沒有水出來。
看熱水器和廚房裡麵有沒有水,無一例外,全都沒有。
整個家裡找了一圈,就找到了她水杯裡僅剩的小半杯水。
那一點水,彆說是洗頭發上的泡沫,連她手上的沫沫都衝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