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殷勤地跑到江守心身邊,他背了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藥箱,手上又提了個針灸包,走起路來倒是沒有一點影響。
“師姐,我還以為看錯人了呢,你今天怎麼出山了。”
“這些天為了這調息茶可把我累壞了,我也想休息幾天,下山玩玩。”
“好啊好啊,山下可好玩兒了!對了師姐你應該還不知道,百姓為感謝我們奇藥穀的義舉,把每年這幾日都設為奇藥節,這是莫大的榮耀啊,天下門派就隻有我們有奇藥節!”小木是真的自豪,帶著大藥箱就蹦躂起來。
而江守心卻不以為然道:“是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年是第三個奇藥節了,店鋪的藥草都便宜了不少,街邊三步一個攤子都是在交易奇珍異草,也正是我們買賣珍奇的好日子。”
“這麼說來倒是不錯,不過什麼奇珍異草是我們穀裡沒有的,我還真有興趣去看看。”江守心總算找到了比送茶更有意思的事情,這下真真期待著下山了。
不多會兒便走到了穀口,一襲紅衣灼灼如焰,身旁跟著的也全是紅衫少女,大概都是穀主的殿內弟子。儘數不過二三十人,皆和同門嬉笑,而江守和迎風而立如現世仙人,風中夾帶著她身上獨有的藥香,那也是江守心從小常聞的熟悉味道。
江守和威嚴聲起:“下山路途遙遠,我會帶大家走穀中密道,切記穀中不可回頭,一定要跟緊了。”這話實則是在對江守心講的,大部分弟子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臨行前守和又喚來小木叮囑了一句,就算隔了人群,江守心也聽出來是對自己的轉達,看來師姐還是不打算麵對自己。
果然,小木點頭後就朝著江守心小跑來:“守心師姐,穀主師姐說叫你千萬保管好調息茶和玉鐲。而且山路陡峭多節,你從沒走過這條路可一定要跟緊我。”
“以前下山還要翻過兩座山才可以不涉雪峰而過,這幾年還開辟出了新路了。”
小木自豪道:“那可不,多虧了前穀主組織了一批輕功了得的弟子開路,這才終於在這地段造出一條隻我們可以走的路來。”
奇藥穀除了醫藥一絕,其輕功也是江湖聞名。百年前創立門派的老祖留下一本獨門輕功秘籍,隻因時常要在懸崖峭壁或各種險峻環境中采藥,最終研得絕世輕功。不過到後來,門派中分為了製藥和采藥兩派,因為門派中的弟子多是收留的孤兒,並非每個人都有研藥或練功天賦,便挑著適合的鑽研去了,實在不通的也留在穀中打雜養活自己。
而守和天賦集一身,兩門都深有領悟,這也是成為穀主的一大因素。至於守心,在製藥方麵雖是舉世無雙,可自從九年前被江進川所害導致一直體弱,已經不能再研習輕功了,這也是她決心集中一點登峰造極的原因之一,而穀主之位自然也無心爭奪了。
跟隨眾弟子走了好一段路,江守心已是大汗淋漓,逐漸落在了隊伍的後麵,隻有小木還關切地詢問是否要停下歇會兒。
江守心已經無力開口,瞬間天旋地轉兩眼一黑就暈倒了,驚得嘰咕撲飛起來,落在藥箱上大喊救命。
“等等!大家等等!守心師姐暈倒了!”小木狂奔向前方大部隊,引起了守和注意。
守和聞聲三兩下就從隊伍頭部躍到守心身邊,先是蹲下把了把脈,除了虛脈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又換了一隻手仍是毫無異樣。掰開眼瞼查看一番,觀察時詢問小木當時情況,得到的回答也隻是看著有些累。
“身體沒有什麼問題,許是本就體弱,最近又過度勞累導致。”守和招呼幾個弟子過來解開藥箱,“步子緊些,先下山找間客棧。”
一個高大的男弟子背上了守心,嘰咕跟著站在守心掛著的胳膊上。守和忙打開藥箱查看調息茶,保存得很好,她放下心來,再摸索了一會兒不見玉鐲,看來是守心隨身攜帶著。守和隻好親自背上了藥箱行進,並想著她估計要昏睡一日,到時候該怎麼跟陳靈風委婉地誇讚這調息茶的製作者。
忽聽前方一聲箭矢破空聲,女弟子尖厲的慘叫響起,守和意識到大事不好運著輕功往前趕,隻見二三十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混在了弟子中肆意砍殺。守和猛的踢開了即將砍向身旁紅衫弟子麵門的大刀,大喊一句“撤回穀中!”弟子毅然點頭,帶著其餘人後撤。嘰咕聰明得也在人群上方撲閃,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剩下幾個紅衫少女選擇留下與穀主一同阻擋,可她們怎麼打得過這幫凶神,不消片刻就紛紛倒地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