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聽得見我說話嗎?”陳靈風還在一旁緩緩搖了她兩下。
守心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報以一笑,抬手抹了額上的冷汗:“我沒事,隻是還沒恢複過來。這幾日我就待在這裡不四處奔走了,過段時間就好了。陳大哥,你不用擔心我,耽誤你這麼久了,你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這裡有小木就夠了。”
隻要有小木就夠了,到時候自己悄悄一撒手,有個親近的人能轉達死訊就行,她可不想師姐和陳靈風冷不丁地又撞見她更難受的樣子擔心輾轉了,反正也是治不好的。
陳靈風賭氣道:“跟我見外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大哥我向來是隨心而活,有什麼事要去做是我自己說了算。現在呢,我唯一的要緊事就是你了,所以你可得快點好起來,不叫我們擔心,我才能去做其他事。”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的才幾麵之緣的大俠,不禁暖暖地無奈一笑。
守和臉上掛著憂,卻是坐在原地觀察著,見她沒事舒了口氣:“你可千萬保重自己的身體,要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外麵的病人還怎麼辦呢?”
守心欣然的眼神忽的就暗下去了:“師姐說的是。”轉而對陳靈風,“陳大哥,我們回去收拾東西吧。”
“既然這樣,我也先回去了。”守和提上地上的香爐,自顧自離開了。
她自以為不經意的動作卻引起了守心的注意,這香爐絕對有問題,不然也不至於特意帶走。守心在門口張望了一陣確定人走遠了才對二人沉重道:“我們先回去再說。”
回到酒樓,守心麵色沉重:“這其中絕對有問題,陳大哥,能否再請你獵鷹的朋友幫忙監視師姐,並且拿到她房裡的香料。”
陳靈風斟酌了一瞬:“你是懷疑……?”
“才隻過了幾日,她表現得活脫脫是個王府中人,性情大變言行古怪,我暫時不清楚其中緣由,可若真有問題,待她回到奇藥穀,我怕會生出什麼事端。”
“是啊,連我也覺得師姐像變了個人似的。”小木連聲應和,也跟著沉思起來,“對了!會不會是易容術?”
守心思索後否決:“師姐的手上有常年捏針留下的細痕,方才我接觸過她的手是有的,易容達不到這麼細致。”遲疑著繼續道,“我以前翻閱過記錄異族見聞的書籍,裡麵提到過以香惑人,具體的沒有寫明,但與目前狀況極為契合。”
陳靈風若有所思地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找獵鷹幫忙。”
他找到信紙,提筆寫下:墨狐,此事未了,煩請今夜舊地赴約。
他站在窗前吹了聲長哨,不多時便飛來隻小鷹停在窗邊,將信卷起裝進竹筒,對著小鷹說了聲:“交給墨狐,快去。”
“哇,好威風的鳥。”小木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鷹,雖個頭不大,卻足以讓他震撼。
“這樣威風的鳥獵鷹裡多的是,這天下四處有他們的信使,不然他們神出鬼沒的,還真不好找到人。”他叉腰眯眼望著刺眼的陽光,“行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彆耽誤了人家監視你們了。”
守心很快就整理好了行裝,提起嘰咕的籠子時,想到那隻鷹,突然心裡就有個想法,她打算留個心眼,輕聲伏在嘰咕耳邊:“好嘰咕,偷偷跟著我。”
這樣就算遇到最壞的結果,他們出了什麼意外,至少還能讓外界知道。
說起來,嘰咕是她幼時貪玩爬山救下的一隻病鳥,如今養成了健康的老肥鳥了。後來也是因為貪玩,又怕被師父抓到自己去學輕功,就訓練了嘰咕潛伏在身邊打報告。到如今也是幫了她不少忙了,嘰咕可不比獵鷹的鷹差。
他們準備妥當後在樓外彙合,正準備前往王府,裡麵的夥計趕過來攔住他們:“幾位客官,還有一間房沒退呢,要是不墊銀子就走啊,明兒個就得把裡麵的人趕出來了。”
陳靈風這才一拍腦殼:“哎喲我也給忘了,裡麵還有個麻煩的人物。”他豪氣地拍著夥計肩膀,把人都嚇得一抖,“房退了,再找兩個人給那瘸子一起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