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現在暫時不會死的,我還等著去五煌山逛一逛呢。”
安雲克握住她的手,無意摸到了上次叫毒蠍蟄的傷口,心裡不免更加愧疚:“一定會有機會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保重性命,我等著報答你。”
她捏住了他手心遞過來的玉戒,點點頭,他這才鬆開手,慘淡笑了笑。
“你過兩日就該回去了吧。這些天的照顧,多謝了。”
“要真的謝我就彆把自己弄死了,本來還想把你接回奇藥穀看能不能治你的腿,哎呀,可惜你仇家太多了,我可不能把你這個禍根帶回去。你呢,就好好在王府待著吧,王爺人挺好的,定能保你無恙。”她故意說得有些大聲,一臉嫌棄樣。
“你也是,若有需要,隨時過來取血。”
簡單幫他收拾了一下,守心也隻好先退出去,她手裡一直緊緊攥著那枚戒指,他這是要她去五煌山搬救兵?而且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生命危險。
她回到房中,畏畏縮縮地試探著每一個角落,後怕得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確定沒有人躲在裡麵。
她像往常一樣在院子裡撒滿飼料,不多時便滿院子都是各色鳥類。這是她確認嘰咕安危的方法,並且以樂趣為由讓府中人無話可說。
她學著鳥鳴喚了幾隻繞著自己嬉鬨,發揮出畢生演技:“嘰咕嘰咕,真有趣。小鳥啊小鳥,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帶來好運,讓我快點好起來,還有,讓安雲克也好起來,去吧。”接著她便散漫地往屋內走去了,嘴裡還不斷歎息著:“哎……安雲克啊安雲克,你這腿可怎麼辦呀。”
鳥群很快散儘,嘰咕也是完全領會了主人的意思,這回跟著鳥群飛遠了些,躲藏在安雲克的屋子附近。它的羽毛早已由嫩白變得灰暗,這都是它潛伏的戰績。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打斷了守心思考,她驚起,咽了咽口水:“誰呀?”
熟悉的笑聲響起:“哈哈,是我。”
是堯王,她開了門,瞬間被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擁住。
“師姐……”她瞪大了眼睛。
守和變回了素淨的打扮,淚眼汪汪,憐愛地撫著她的頭發,再到臉頰,就和小時候一樣。
“師姐……你......”
“沒事就好,我都不敢想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堯王說道:“不如先進屋吧。”
三人圍坐,堯王笑容更盛:“嗬嗬,我就說了吧,很快就會恢複的。”
“師姐,你還好嗎?”
守和眼帶憐光,視線停留在守心身上不曾離開:“那日我本想去尋你,卻力竭昏迷,一醒來就嚇得魂驚怕你出事,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做了場夢,卻怎麼也記不清了。”她看了眼堯王,“不過王爺已經跟我說明了情況,這會兒來看過你,我就得先回穀中了。”
堯王接道:“看來這安神香也是有些用的,恢複了就好,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說到這裡,守心也麵露尷尬道:“安神香我查過了,沒有問題,之前多有得罪了。”
堯王不在意地擺擺手:“區區小事,姑娘不必介懷。”
此時小木站在門口想進去與守心請個早,看到這房中的陣仗愣得不知所措。
“呀,這是你們師姐弟幾個相聚的時間,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堯王往外走幾步,又忽的回身,“江穀主,我在王府門口等你。”
守和微微點頭示意。
“……守和師姐?”
“小木,之前情急之下把你一個人留下我還擔心你呢,幸而沒事。”守和招呼迷糊的小木到身旁坐下。
“確實有些害怕,不過那日我很快就找到陳大俠了,就不怕了。”
“欸?對了,陳靈風在哪呢,我可得好好謝謝他,又為我們勞心勞力這麼多天。”
守心其實也不知道,隻知道還是在為她們奔波:“他出去了。”
守和若有所思地點頭,神情逐漸嚴肅道:“好了,其他事我等你們回來再說。現在我身上沒有對付修羅花的解藥,得繞遠路回去,要快些啟程了。”
小木擔憂道:“師姐,你一個人回去真的可以嗎?要不還是等陳大俠回來……”
守和眼底也不禁擔心,回去的路上還是會有風險,可如今不能放著同門的屍身長久不葬,也不能再耽擱清弦師父的病情。如果野狗寨再下埋伏,帶著陳靈風護航極有可能是帶著他一起殞命,這更是萬萬不可的。
守心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憂慮,愁著愁著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一點:“劫走我的那幾個人被殺了,屍體還在野外。若是他們調包了解藥,那身上應當還攜帶著。”
另二人也眸光熠熠恍然大悟。
“他們定想不到我會從此路回程,守心,你還記得屍體的位置嗎?”
雖說這條路風險不大,但還是不敢叫上她帶路同行,怕又要變成一人逃脫的局麵。
守心翻出那卷地圖,在上麵標注了地點,遞給守和:“地圖的事我以後再向你解釋吧,師姐,一路小心。”
守和隻能合上想詢問的心,垂眸淺笑:“收好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