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蕩的帳篷前,憑空立著一根柱子,頂端係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拴著根鐵鉤。
一個如同血葫蘆般的人就那麼掛在鐵鉤上,脖子上勾出的傷口因為重力,扯得更大了。
碎裂的鏡片深深插進眼眶裡,鏡框就掉在腳下,滴答滴答的血將原本黑色的鏡框染成血紅色。
徐長青醒來發現就隻剩他一個人了,他沒有多想,甚至還為自己熬到天亮而欣喜。
他猜測眼鏡男應該起床了,他不再耽擱,連忙鑽出睡袋,將昨夜晾得半乾的衣服穿在身上。
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他搓搓手,拉開帳篷的拉鏈。
下一刻,空地上那驚悚的一幕直接衝擊著他的視覺。
一個被剝了皮,渾身滴血的人,就那麼直晃晃的進入他的視線,甚至還輕輕搖晃著。
徐長青想大叫,可是聲音卻被哽在喉嚨,堵得他喘不上氣。
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喪失了,前麵三個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他們自己作死,可是現實告訴他,那些東西想要殺死他,簡直易如反掌。
它們不需要費心安排什麼意外,那些或許隻是它們的惡趣味,隻要它們想,就可以不借助外力,直接讓他們慘死。
徐長青大腦一片空白,他仰頭看向四周,濃密的霧氣籠罩著整個狐狸溝。
他憑本能的拿起手機,其餘什麼都沒帶,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村外走去。
“這條路不安全,我知道另外一條出村的路”
模糊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顯然是徒勞。
耳邊的聲音充滿誘惑性,徐長青用僅剩的思維得出結論。
另一條路安全又快捷。
他低頭想了想,覺得對方說得對,這條路昨天才死過人,肯定是危險的,如果他還一意孤行,那多少顯得不知好歹了。
這麼想著,腳尖一轉,便朝聲音指引的方向而去。
係統一直默默看著,為了看宿主倒黴,原本要去換新皮膚的計劃也推遲了,這個世界它要親自盯著。
原本看宿主馬上就要出村了,它還想違背規則將人電暈過去,沒想到世界男主這麼給力。
它看著被迷心智的宿主,被一個模糊的影子牽引著朝後山走去。
那個方向就是命運開始的那個池塘所在。
徐長青如同宿醉一般行走在池塘邊緣,經過近百年的變遷,原本深不見底的潭水,如今隻剩下不到半米的水深,露出三四米高的池壁。
係統興奮的看著即將掉下池子的宿主,終於,在徐長青一個不慎,直接滾下去後,它終於鬆了口氣,能不能讓他乖乖聽話,就靠這個世界了。
“嘩啦!”原本清澈的水麵瞬間變得汙濁不堪。
徐長青發現,自己莫名其妙掉進一個池塘中,雙腳深深陷進淤泥之中,他想起來,可身後的緣壁土質鬆散,根本毫無借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