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每日都有為廢太子求情的折子,中心思想就是,廢太子能力出眾,從小按皇儲的要求培養,雖德行有虧,但也不至於被罷免,如今皇室無人,理應接回太子,由他監國。
李樂先跪在地上,任由那些折子摔在在頭上。
“這些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李樂先伏下身子,恭敬道。
“如今三公同氣連枝,朝中黨羽甚多,並非兒臣可以撼動”
老皇帝氣消了些,老五說的這些他知道,隻不過想找人出氣罷了。
那些盤根錯節的大世族,遠不是一個毫無根基的皇子可以動得了的。
罷了!
這段時間他冷眼瞧著這個老五是個老實的,不僅老實,而且懦弱,但這正是他需要的,等他身子好了,再從幼小的兒子中培養一個繼承人。
為了讓李樂先更好的為他做事,老皇帝慎重的交出了一些勢力。
李樂先手握這些龐大的勢力,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大小事全由老皇帝做主。
漸漸的,老皇帝對他越來越放心,給的權利也越來越大,直至所有底牌都攤在了李樂先的麵前。
昏暗的寢宮內,彌漫著濃重苦澀的中藥味,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偌大的龍床上,口水從他嘴角流出,浸濕了枕巾。
被驅趕至封地,永生不得入京的四皇子,在無傳召的情況下,舉兵朝著京城進發。
老皇帝沒辦法,他顫抖著將手裡的虎符遞給李樂先。
李樂先恭敬的雙手接過,轉頭端起宮女托盤內的碗,小心細致的給老皇帝喂藥。
“父皇,最近本不該來打擾你,可事關重大,兒臣也做不得主”
老皇帝隻是喘了幾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廢太子在五日前已經暴斃在黃陵了”
老皇帝身子一抖,黑色的藥汁從他嘴角流出,李樂先耐心的給他擦乾。
“四哥早在去往封地之時,因病去世,不過擔心父皇的身子,兒臣便沒有說”
“嗬……”老皇帝眼睛瞬間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時他才發現,李樂先哪有原先的憨厚老實樣,從前的樣子竟都是裝的。
“父皇,您原先也是忍辱負重才走到如今的地位,可你為何又覺得我定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明明我一直在做著你做過的事,除了他,你們誰都不信我可以坐上這個位置”
從鏡子被撤下之時,他就失去了對自己病情的判斷,加上每日都用著讓人暫時精神大好的虎狼之藥,這讓老皇帝誤以為自己的身體正在好轉,等發現時,已經是藥石無醫了。
禦案前,稟筆太監落下最後一筆,再慎重的蓋上玉璽,詔書被送至李樂先的手上,等他看過才被小心的收起。
老皇帝瞪著雙死不瞑目的眸子,已然已經斷氣多時,李樂先上前將他的雙眼合上。
“皇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