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一個賽一個的八卦。
青初沒出息的紅了臉,還能是為什麼,自然是保家衛國,他素來是很有主意的一個人,旁的什麼都要往後稍一稍,心裡沒由來的有些失望,真的一點點都沒有她的原因麼。
“此一戰怕是凶多吉少,可惜我還未娶妻生子,我家怕是要絕後了。”
此言一出,四下無聲。如果可以,沒有人想去送死。可他們不去,他們的家人,朋友就會被金人屠殺,他們的家資,土地就會被掠奪,他們的尊嚴,人格就會被踐踏……他們都笑她,他們都是她,都是被迫勇敢的卒子,無形的大手推著他們跳下屍山血海。他們不能回頭,也回不了頭。
“乾朝如今易子而食已是常態,猶如野獸互搏,說是地獄也不為過。我等若是敗了,慶朝亦是血流漂杵,人間失序。隻能,戰!”宋少寧咬著牙,妥協無法苟且偷生,唯有勝者為王。他懷裡的信紙仿佛散發著灼熱的溫度,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收屍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國將不國,他又何談給公主討個公道?
“將軍回城後可要回府看一眼?日後恐見不著了。”李越貼心的給上峰遞上了台階,據說將軍大婚第二日便請戰,脫了文人的皮,直奔邊關去了,“夫人應當很記掛將軍罷。”
宋少寧聞言愣了愣,誰?片刻之後他才想起來,是了,他已經大婚了,是個有家室的男子,他的臉僵硬了一瞬,儘量柔和的含糊道,“也許吧。”
青初飄遠了幾步,直到棺材的尾部,她方才竟也忘了,他已經是彆人的丈夫,他是彆人的了,會有人稱呼他的夫人為宋夫人……她明明知道不該,可是酸澀湧上鼻尖,整個人像是一團被揉皺的手絹,濕噠噠的滴水。
‘真羨慕你的夫人。’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麵積的傷口,醜得體無完膚,頭一回有了些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