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回到宿舍的時候,寢室三人都驚呆了,他一瘸一拐走進宿舍,衣物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頭發一綹一綹地貼著臉,麵上幾處泛著淡淡地淤青,像極了一條落水狗。
“祁正,你怎麼回事啊?怎麼淋成這副鬼樣子?”溫習一臉擔憂地給祁正遞去一張毛巾。
“出門沒帶傘。”
他語氣很淡,一麵擦著頭發一麵翻衣櫃,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異樣。
“你這臉…給人揍了?”
祁正搖了搖頭,拿著找好的衣物朝著衛生間走去。
絲絲涼意從頭皮遊走,取而代之的是蒸騰熱氣,霧氣充盈了整個空間,灼傷了霧中人的眼,隻覺酸澀。
一陣淅淅瀝瀝地聲音響起,打斷了寢室片刻的安靜。
“看他這樣,八成是被甩了!”嚴立聞捏著下巴,一臉深沉地說道。
“不會吧,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嗎?”
即便料想到祁正會有這一天,溫習還是有些驚訝,“你可彆亂說,”雖然挺明顯的。
“祁正哪次情緒不對不是因為他對象啊,這次看起來那麼……”嚴立聞瞄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聲音放低“估摸著就是著了!”
“祁正也太可憐了吧!”
嚴立聞晃了晃手指,不以為然,“這是好事!”
“你說什麼!”溫習一臉不解,他將身子後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嚴立聞。
“你什麼表情啊?”
“你該不會是看上祁正了吧?”原本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的楊禹華聽到這句話,將注意力從書本上轉移,靜靜等待那邊的答案。
“我靠,你想哪裡去了。”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怎麼就成好事了。”
“這種事情,傷心是在所難免的。”
嚴立聞語重心長道,“你看啊,他之前那一副不值錢的樣子,眼巴巴地往人家身上湊,這難道是好事?”
溫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憶祁正談戀愛的他們所知的過程,幾人都能清晰地看到祁正頭頂著“舔狗”二字。
“無論是好是壞,他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有些糟糕。”楊禹華道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有點自虐傾向。”
“也是。”兩人異口同聲道。
然而不過一瞬,溫習就自豪地拍了拍胸脯,“男子漢大丈夫,沒有跨不過去的坎!我們要相信祁正!”
嚴立聞“嘖”了一聲,“說這種話,你談過戀愛?跨過失戀這道坎?”
聽到這話,溫習有些急了,他愣了幾秒,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談過?”
嚴立聞一臉淡定:“沒有。”
“那你又懂?”
聽著兩人不斷+大的聲音,楊禹華額角突突,“你們兩小點聲!”
伴隨著話音落下,擰門把手的聲音響起,門早已將外麵的嘈雜隔絕,但兩人還是心虛地閉了嘴。
祁正一臉無精打采的走到座位旁坐下,沾了水的傷口隱隱作痛,腦袋暈乎乎的,他整個人被困意席卷,此時隻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覺。
“祁正,你頭發還沒吹呢,當心感冒!”
祁正腳剛攀上梯子,聽到溫習的話,他感受了一下頭頂的濕意,隻覺著困意更濃了些。
“你手臂不是受傷了嗎?不方便的話,我幫你!”說著,溫習找出了自己的吹風機。
祁正沒有拒絕,他聽話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傻愣愣的。
吹風機在耳邊“嗡嗡嗡”響起,祁正腦子也跟著“嗡嗡嗡”起來,搖搖晃晃地腦袋,溫習隻感覺眼下的人怕是醉了。
直到祁正休息,三人沒有繼續交流,而是準備好明天早課的東西,便各自休息了。
次日—
沉重的眩暈感和忽大忽小的人聲攪和在一起,猶如即將壞掉的老舊收音機,難受得讓人想去打斷聲源,可祁正怎麼也抬不了眼,隻感覺寒意在身體裡不斷攀延。
“今天不是要上課嗎?祁正怎麼還不起床?”嚴立聞看向祁正的床位,帳子遮得嚴嚴實實,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去看看。”溫習也有些疑惑,祁正不會傷心得要翹課吧?他將手伸進帳子裡,推了推被子。
“祁正,祁正?”
沒反應?
他又加大了聲量,“祁正,起床了,上課要遲到了!”
還是沒反應。
無奈,他隻得掀開了帳子,隻見祁正緊緊裹著被子,唇色發白,整個人麵色看著不太好,能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溫習神經緊繃,試探性地將手放在祁正的額頭上,這一試就要緊了。
“我嘞個去,祁正的頭好燙!”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