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愛戀總是不可方物的,神秘的存在,往往都在一眼間定格了整個青春。
初見是在初二演講比賽上,她唯一記住的是溫離的演講,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又期待的演講。
他是最後一個上場的,在她抬眸那一瞬間就注意到了他。
她放下手中的筆,目光被他所吸引。
此刻的陽光照進屋內,少年身體筆直地站在台上,他麵容清秀,卷翹的睫毛在光的映襯下上下浮動。
少年對著話筒,在他堅定的眼神下,他每個讀的字眼仿佛都吐露出強大的自信心。
演講結束後,全場的寂靜在幾秒後被轟炸般的鼓掌所打破。
一同破碎的還有她塵封已久如同死海般的內心。
從那之後她開始頻繁地關注著有關他的一切,而這種方式也僅僅是從班級上女孩子之間的八卦口中入手。
而她從來不敢參與關於他的問題,怕一說就露餡了。
她偷偷摸摸地去瞧過他的班級,可惜的是他並不在。
到了初三,學習任務繁重,她想保住年級前三的位置,便開始嚴苛規劃起自己的計劃,減短了吃飯的時間,扼殺所有的課餘時間,旦旦隻是為了能夠在排名榜上留久一點,離他近一點。
她遞交有關於自己的誌願後,本打算走,可班主任吩咐她讓他將台上的一遝資料交給樓上的1201班。
很巧合的是這是溫離的班級。
她答應下來後,就往樓上的班級走去。
進了辦公室門後,她看見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溫然被班主任叫來做事。
她不敢光明正大地看著他,心不在焉地將資料放在放在老師辦公桌上,停留了一會就打算走。
結果溫離的班主任叫住了她,並跟溫離介紹起自己。
班主任:“她叫許願清,是年級前三的唯一的女生,很不錯的,她這次測驗語文比你還高五分呢。”
溫離的目光從本子上轉移開,開始在她身上聚焦。
“你好,我是溫離。”他笑著,手朝她遞來。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說話。
她身體轉過來,視線留存他的殘影,卻不敢直視他,眼睛亂瞄著彆處。
“你好,我是許願清。”她輕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很好看但是觸感很冷。
麵無表情下的心早就亂成一鍋粥。
中考她發揮不錯,穩定上了一中。
她是一個人來報名的。
因為期間跟家裡人產生了矛盾,所以她賭氣早早的一個人來學校不通知他們。
來到學校的時候周圍空無一人,她根據公布欄上以及指示牌的信息找到自己所在的寢室。
先搬東西再去報道。
她將厚厚一堆行李放在原地,憑她的力氣不太可能將這堆東西一次性搬過去,隻好分幾趟。
這個過程稍許狼狽,因為她搬運的過程中袋子破了個洞,很多東西哐當一下全搜掉出來了,一開始她沒察覺到,直到她反應過來袋子裡的東西越來越輕。
她將袋子打了個粗結,跑過去把地上掉落的東西一一收回。
她彎著腰,腳步一直向前。
直到一雙白鞋入境。
她起身,溫離的模樣刻在她的眼底,溫離臉上洋溢著笑容,懷裡抱著的都是她的物品。
溫離開口道:“好久不見,差五分的許願清同學。”
他的眼睛還是這麼好看,一眼就能認出來是他。
隻不過他怎麼還記得這個梗。
自從他班主任說了那句話之後,校園莫名流傳起溫離比自己少幾分的事情。
大家都在調侃他,而她這個小透明也漸漸的被人提及,以至於後麵有段時間總有人來跟她說這些事情。
可她性格本來就比較安靜,他們覺得自討沒趣後,就一切恢複了原狀。
她咽了咽口水,緩解緊張,敘舊道:“好久不見,溫離。”
見到你我還是會如此的不知所措。
溫離把懷裡的東西放在袋子裡後,看了一眼周圍,興許是出於熱心,他客氣地對著自己講:“我來幫你把東西搬上去吧,這麼多你搬不過來。”
也沒等她拒絕,手上就落空了。
溫離問完她的寢室號,就自顧自地把東西搬運上去了。
她就跟在他的身後,感覺著來之不易的接觸。
溫離沒有進去,隻是將行李平穩地放在門口過渡的地方。
她剛想道謝,溫離就走了。
他走之前跟自己說了句拜拜。
她站在原地,透過層層疊起的白牆磚,凝視著他奔跑的背影。
相比於你的正臉,我好像更熟悉你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藍天白雲下,她才將行李一坨坨搬回寢室。
新入學的他依舊是全場的焦點。
隨意從彆人口中聽到他都是帶著讚揚的歡呼。
可她依舊是人群中的小透明,不起眼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人。
高一某周末,學校不放假,周日下午是休息時間,她被寢室人排擠,全寢室都一塊出去了,唯獨沒有叫她。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開學到現在能夠讓她有所期待的隻有兩件事,一是不斷上升的成績,二是他的消息。
天氣依舊很熱,寢室沒有開空調,快蒸成紅薯的她想去教室避避暑。
她收拾好東西,走出寢室門,就看見溫離的身影,他身旁還有個兄弟。
溫離看見她,跟她熱情地打招呼。
“嗨,許願清。”
梧桐樹的葉子泛著光,迎麵吹來的風帶過濃濃的熱氣。
少女的鬢角留著汗,劉海粘黏到了一塊兒。
她輕聲地回應道:“嗨,溫離。”
溫離的兄弟見此情景,熱情地問她要不要跟他們一塊去外麵去玩。
她有些嚇到了,詫異地“啊”了聲。
溫離踹了他一腳,帶著無語的語氣說不要見到一個女孩子就說這些奇怪的話。
麵對她時,他收拾好心情,打圓場道:“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彆往心裡去。”
她拿著書,莞爾:“沒事的,我不介意。”
溫離看著她懷裡的一遝書問:“你周末還這麼拚,不跟室友去玩嗎。”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跟室友之間的情況,隻好撒謊說自己不想去。
這時,室友結伴回來了,路上還在說她的壞話。
說她是冷包子,擺臭臉,成績好有什麼用,誰願意跟她一起玩之類的話。
本來還要繼續吐槽下去,結果看見她,嘴巴一下子閉上了,彼此間望了一眼,除了尷尬彆無其他。
她不笑正常的時候臉就是臭的,這不是她能改變的東西。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們走後。
她臉因為撒謊而過分臉紅,感覺多呆下去,自己就要埋在土裡麵了。
“那個,拜拜。”
倏地她的手被緊緊箍著,他手掌的冷氣縈繞在手腕處揮之不去,她每動一下手掌的力度就增加幾分。
溫離衝著她們的背影,故意放大聲音說:“許願清,彆人不願意跟你一塊玩,我願意跟你一起玩。”
語音剛落,她就被拉去外麵跟他們一塊吃東西。
那是一家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