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裡麵的內容又哭又笑。
高一開學,我又見到許願清了,不過她有些狼狽,彎著腰撿著她遺落的物品。
我開玩笑跟她打招呼,她還有些懵逼。我知道那堆東西她搬不動便主動幫她搬起那個黃色的袋子,不得不說那個也太重了,小爺我腰都斷了,可是看見她的臉,身上就有勁了。
高一運動會她送來的水莫名有種甜味。
高二文理分科,我可以選文也可以選理,但是我聽到她想選文我就下決定要選文。於是那天我老早就到分班教室了,就等著她看我的驚訝表情。
高三畢業照,本來我是不站在她後麵的,我求了那個兄弟好久好久,他才肯把位置讓給我。
她看到接下來的照片時,眼淚如洪水般滔滔不絕。
原來他就站在自己後麵。
在後麵的她也不敢看了,都是他被病魔折磨的文字。
最新一條停留在她大學一個月後。
許願清,我好痛,感覺有些撐不下去了。
有些好奇你會不會想我,我的願望有沒有實現,你過得開心嗎。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我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對於你我想說如果有來世,我會勇敢一點走向你。
這輩子的話就忘記我吧。
她看著少年文中的字,哽咽道:“這麼多年,你讓我怎麼忘記你。”
這幾天她請了假,先是回到家找到了那一張照片,再是去了趟母校。
她站在原班級門前發呆,自習課上他們原來坐過的位置現在也是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一塊坐。
男女生像他們當初那樣爭論,嬉笑。
那屢屢再現的身影讓她不敢再看,她躲避似地轉過頭碰上了當初的班主任。
跟班主任寒暄了幾句後,她便打算走了。
班主任叫住她後,在辦公室裡翻找半天從裡麵掏出一封信。
她很清楚這封信的來由,就是當初高三自己寫的那封。
隻是她沒想到會在班主任的手裡。
班主任解釋說是當初學校翻修的時候看到的,就默默收起來,她覺得自己一定會來學校一趟。
隻不過一轉就是這麼多年。
跟班主任道彆後,她拿著那封信走了。
她買了束鮮花,來到溫離的墓前。
溫離的墓前很乾淨,常常有人來打掃。
她放下手中的鮮花,眼神盯著墓碑上他微笑的照片出神。
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再見麵時已經是陰陽兩隔了吧。
她打開那封信,給他瞧了眼,就把那封信給燒了。
她想用這封信來祭奠他們再也回不到的青春。
溫離,我不會忘記你的。
我還帶著那份思念直到永遠。
信被風吹起一角,上麵不敗,清晰可見的隻有那短短四個字。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