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把柳世然也弄慌了,以為醫院真的有問題,會出什麼事。
結果到了醫院後,高晉丞竟然直接把高遇銘帶到了沈粼的病房門外。
“就在裡麵。”
“你們是特意來找我舅舅的?”柳世然感覺事情不對勁,高遇銘難道認識他舅舅?
高遇銘沒有說話,手放在門把上好半晌,一直盯著門板看,卻並不開門。
柳世然心想這倆叔侄簡直一個樣。
可他不能像上次那樣幫高遇銘開門,因為他已經被高晉丞拉開了,門口也被高遇銘帶來的人圍起來完全擋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一開始就認識我舅舅?”柳世然忍不住問高晉丞。
如果這次高遇銘是來抓沈粼的,那等於他之前做的所有事,都間接害了沈粼。
“放心,小叔不是要對你舅舅做什麼,他隻是來找老朋友敘舊。”高晉丞讓柳世然不要緊張。
原本心底不安的柳世然,聽了他的安撫與保證,詫異的發現自己真的不再憂慮了。
高遇銘此時像是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無論麵對多慘烈的戰場都臨危不懼的上將,竟然在一個男人的病房外躊躇這麼久,怎麼看都覺得其中另有蹊蹺。
“上將怎麼會和我舅舅認識?”柳世然覺得高晉丞應該知道些什麼。
高晉丞卻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小叔一直在找一個人,找了十幾年。”
他們和舅舅也陰差陽錯地分開了十幾年,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關聯嗎?
柳世然豎起耳朵想聽聽裡麵的對話,結果自然是什麼都聽不到。
“那你怎麼能斷定我舅舅就是你小叔要找的人?”柳世然記起第一次走出沈粼病房後高晉丞打的電話,懷疑那個時候他就是在跟高遇銘聯係。
沈粼一直沒有改名,模樣也沒怎麼變,甚至大搖大擺的在醫院裡住著。
那以高遇銘的勢力,如果真心要找人,怎麼可能找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因為我認出了你舅舅手上的疤。我小時候見過他,隻是時間太長所以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但那個疤我一直記得。”高晉丞說。
沈粼手上的疤非常與眾不同,形狀像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印在手背與手腕上,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還有,他經常會盯著數據相冊裡一張疤的照片發愣。”
柳世然:“……”經常盯著疤的照片?高遇銘連沈粼本人的照片都沒有?
這怎麼聽都不像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啊。
難道之前沈粼給高遇銘做過向導?
沈粼的事暫且不提,柳世然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少將還記得上次在我弟病房窗戶外麵的那隻變異種嗎?”
“誰會記那種東西。”高晉丞語氣裡是滿滿的厭惡。
“那個時候,它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撞擊我弟病房的玻璃。剛剛長官們懷疑醫院裡有東西在吸引變異種,我覺得那個東西可能在我弟病房附近。”柳世然頓了頓,臉色一沉,“也可能就在病房裡麵。”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好與君岩無關。
柳君岩病房裡的醫療器械是不能停止運轉的,一旦按下暫停鍵,那柳君岩的生命也就結束了。
可如果要換病房,就必須拔下電源插頭。
“你怕什麼。”高晉丞說,“有我在,那些垃圾活不過一秒。”
柳世然側頭看了看他,真是一個隨性灑脫又高傲的人。
但是,他有這個實力高傲。
“等小叔出來,我們就去你弟的病房看看。”
“好,謝謝。”柳世然低頭呼出一口氣,又一次因為高晉丞的話安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高遇銘帶著一身低氣壓出來,臉上好像還有被打得紅痕。
沈粼居然敢打上將?而且打到了。那隻能是高遇銘自願讓他打的。
“舅舅,你沒事吧?”柳世然擠開堵在門邊的哨兵,走進病房,發現沈粼沒事。
沈粼看到他反而狠狠瞪了他一下,大概是以為柳世然“出賣”了自己。
雖然心底有很多猜測,但是柳世然現在一點也不擔心沈粼了。
“我也不知道高上將是來找你的。”柳世然轉眼就出賣了高晉丞,“你要怪就怪高晉丞,是他通風報信的,他還瞞著我,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又不可能認識那家夥。”沈粼翻了翻白眼,“但是你怎麼不告訴我你身邊的人是高晉丞。”
柳世然回憶了一下,好像他確實沒有給沈粼介紹過高晉丞。晉丞自己也沒提過,應該是一開始就在刻意隱瞞。
“我以為舅舅知道。”因為沈粼也一直沒有問。
“行了。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沈粼把帽子拉低,一副誰也不想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