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晉丞居然還真有一個非常正經的解釋。
“前天我們抓到的那幾個哨兵向導確實有問題,而且我們懷疑他們背後有人。”
“這跟我有什麼關聯?”柳世然問。
“我之前帶著你大張旗鼓的在路上掃蕩變異種,一定被那些人注意到過。現在他們的人被抓,你我是主要人員,他們打不過我,那就隻能找你算賬。有可能要抓你去代替他們失去的向導。”
“那你為什麼要監視被我疏導的哨兵?”柳世然覺得他的理由有些牽強。
“萬一哨兵裡混入了他們的臥底,在隻有兩個人的向導室裡他趁機悄悄把你弄暈帶走,是不是易如反掌?”高晉丞危言聳聽道。
“他們做壞事被發現了端倪,應該會夾起尾巴低調做人,不大可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而且現在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你在G鎮,如果他們真的敢動手,那就不光是膽大妄為了,還是蠢得無可救藥。”柳世然沒那麼容易被他哄騙。
“那可不一定。”高晉丞轉動他的椅子,把人朝向自己,“我覺得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們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判斷他們這些人。現在起,保護你是我的職責。無論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會跟在你身邊。”
柳世然就算不同意也沒辦法,這厚臉皮的家夥他是想趕也趕不走。
“總之,請少將彆做多餘的事,影響到我的工作。”
“你放心,你們完全可以當做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高晉丞朝他微微挑眉。
這麼大個頭兒在身邊杵著,怎麼可能當做不存在?柳世然在心底狠狠翻了個白眼。
受到昨天的影響,今天來柳世然這裡排隊疏導的哨兵雖然幾乎沒有幾個,但還是有的。
不過都是情況比較緊急的、快撐不住的,即將要狂暴的哨兵。
如果進來前,知道自己將會在疏導的時候,一直受到來自某位SSS級哨兵的眼刀洗禮的話,他們寧願選擇冒著生命危險去其他向導室多等一會兒,也不會來柳世然這裡。
可為時已晚。
因為,第一個疏導結束後出去的哨兵,懷著“與其隻有自己一個人受過折磨,不如讓戰友們也嘗受一下這種滋味”的想法,不僅沒有把高晉丞在向導室裡的事說出去,反而鼓勵其他哨兵們去柳世然那裡疏導。
見戰友從柳世然這裡出來不僅沒事,反到“紅光滿麵、精神倍好”。加上他這邊人少不需要等太久,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去他那申請預約了。
結果進來了才明白,前麵的人一個個都是在逞強,硬是逼著自己裝出那副模樣,好騙後麵的人進去的。
又一個哨兵疏導結束,柳世然按了下一個進來。
這次是個罕見的女哨兵,名叫周可,經常找柳世然疏導。
看到高晉丞坐在他身邊,周可的目光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少將好。”周可行了禮。
伸手接受疏導的時候,察覺到高晉丞的視線落在他們二人手上。
她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甚至露出了大白牙。
而她皮膚黝黑,這樣詭異一笑,令她看起來有幾分邪惡、幾分猥瑣。
卻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因為高晉丞的死魚眼而坐立不安的哨兵。
“少將放心,我隻喜歡小巧可愛的女生,不喜歡男人。”周可一副對天發誓的作態。
柳世然瞥她一眼,難怪旁邊兩個向導室裡的女同事都不願接待她,原來是怕被她騷擾。
在他看來,周可為自己澄清,是不想讓高晉丞誤會她有意高攀他的意思。
但周可其實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讓高晉丞彆亂吃飛醋,殃及無辜。
順利接收到周可言下之意的高晉丞怔了怔,原本充滿敵意的視線,突然變成了狐疑。
他在想:難不成她以為我喜歡柳世然?怎麼可能!我隻是不喜歡柳世然給彆人疏導!
這個又傻又執拗的向導哪裡……
唔……仔細看長得還挺順眼。
頭型真不錯,頭顱高,後腦勺也飽滿。
側麵看脖子也很精致,又細又長,好像一捏就能捏斷。
這種是不是天鵝頸?
坐著也不會駝背,儀態挺直,更不會蹺二郎腿。
從上至下,看了一圈大體的,他又看回柳世然的臉上細細打量。
皮膚真細膩,看樣子好像很好摸,鼻子也挺,睫毛也翹,側臉線條還挺完美的。
不不不……明明長得很普通,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臭男人嘛,哪裡好看了?
但是不知不覺地,高晉丞就開始靠著桌麵、托著腮、側著頭,盯著柳世然一直看、一直看。
那視線就是柳世然再遲鈍也都發現了,因為都快把他盯穿了。
他總算明白之前出去的哨兵為什麼一個個都滿臉菜色的了。
抽空轉頭看了眼高晉丞,毫無意外地與他對上視線,“少將覺得無聊的話,可以翻翻後麵櫃子上的書。”可彆再盯著他們看了。
可高晉丞好像沒聽見的樣子,視線順著柳世然的臉劃到了他的唇上。
隻見那兩瓣唇一上一下開開合合的,隱約可見裡麵那濕潤的舌尖。
高晉丞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柳世然見他心不在焉,瞳孔也沒有聚焦,覺得他大概是在魂遊天外,並不是特意盯著自己,就又轉回去麵對周可了。
周可卻不一樣,她太明白高晉丞那視線的含義了,在哨兵隊裡,那些臭男人們意隱不正經的東西的時候,就會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