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粼臉色難看的拉住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他強迫你了?”
“沒有,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我有這個問題。”柳世然搖頭,勉強笑了笑,“其實已經過去三年了,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在意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這次等高晉丞回來,如果需要,我會給他疏導的。”
像現在這樣恐怖危機的情況,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次發生。
總不能因為他那可笑又無用的自尊心和羞恥心,就讓高晉丞繼續維持這樣危險的狀態出去戰鬥,然後影響所有人的安危。
這麼做不是為了他自己,也不是偉大到為了其他人,僅僅是為了柳君岩和沈粼。
“三年前欺負你的那個混蛋,最好彆讓我找到他!”沈粼深吸一口氣,又問他,“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媽偷偷帶你們離開帝都,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問題?”
應該不僅是他,大概所有哨兵向導都沒有聽說過,疏導還會有這樣離譜的副作用。
柳世然沉默片刻,又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是三年前我自己發現的。媽媽帶我們走,是有其他原因。”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那個不能告訴舅舅。”
沈粼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為啥不能告訴我!當初沈冰也瞞著我,現在你也要瞞著我。難道在你們眼裡,我就不是一家人了嗎?有問題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是更好嗎!”
“不是的。”柳世然讓沈粼冷靜,“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離開那裡就已經沒事了。但媽媽臨終前反複強調過,讓我們答應,一定不能告訴你。”
主要是沈冰太了解沈粼了,依照他那個衝動的個性,如果知道當年的事,肯定會孤注一擲的去拚命,到時候隻能是自尋死路,白白浪費生命。
沈粼咬牙:“沈冰真是……總是這麼一意孤行!”
柳世然小小呼出一口濁氣,“舅舅,我想去看看君岩。”
一提到媽媽和往事,他就想去找柳君岩,確認他的安危。
“我跟你一起去看那小子。”沈粼拿出口罩戴上。
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高大又沉默寡言的A級哨兵高末,默默跟在後麵。
他是被高遇銘留下專門看守沈粼的,一是為了保護他,二是為了防止他偷跑。
柳君岩的病房是重症,所以普通人無法隨意進出。
醫生護士也隻會準時準點的在規定時間裡進去查看他的狀態。
所以,當柳世然在門口看到一個陌生護士,在並非檢查的時間點從柳君岩的病房出來後,便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他攔住了那護士,警覺地問道:“你是新來的嗎?怎麼這時候進去巡視?”
小護士害怕的縮了縮,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是、是護士長讓我進去的。”
柳世然還要追問,便聽到病房裡麵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
他和沈粼立即開門進去查看,隻見上次被變異種撞壞後修繕好的防護窗,現在已經徹底報廢。
幾隻流著粘稠哈喇的醜陋變異種正擠在窗口,爭先恐後的想要進來。
而柳君岩的病床已經被一隻變異種的前肢勾住了床腳,正連人帶床地往窗邊挪。
“君岩!”柳世然駭然大吼,一把拉住床的另一邊,試圖把床拉回來。
“高末,幫忙!”沈粼則第一時間去按住各個儀器的電源插頭。
高末二話不說出手處理掉勾床的變異種,順勢解決掉剩餘的家夥,然後守在窗戶前,防止新的變異種出現。
柳世然驚魂未定的檢查柳君岩的情況。
“怎麼樣,這小子沒事吧?”沈粼問道。
“不太好。”柳世然拿起幾根已經脫落的給藥管,重新按回原來的位置。
君岩不換病房不行了。
身體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卻突然又被變異種重點襲擊,差點出大事。
柳世然無比後悔自己考慮不周,居然會僥幸的以為上次隻是意外。
這次已經很明顯了,它們就是衝著柳君岩來的。
可他和哨兵們都已經檢查過所有地方,沒有發現君岩身上有什麼異常。
等等……他突然想起自己漏了一個地方。
柳世然狠狠皺眉,伸出手緩緩掰開了柳君岩的嘴巴。
下一刻,在場三人都怔住了。
“這是什麼東西?”沈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世然小心翼翼地將柳君岩嘴裡的黑色卵狀物取出,發現卵繭差不多大拇指大小。令人恐怖的是,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個東西是活的。
“一定是剛剛那個護士。”他氣到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