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一樣，在柳世然為高晉丞疏導至十分之一的時候，後者開始起反應了。

高晉丞臉上的黑紋消失了，但是臉頰開始浮現曖昧的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粗重。

柳世然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因為他也會受到相同的影響，隻是沒有哨兵的影響大，而且他不會失去理智。

他低下頭，藏起不自然的神色，聲音低啞的提醒道：“上將，請注意。”

無意間瞟到高晉丞褲子中央的高遇銘：“……”

臭小子的資本還不錯，跟他差不多，沒丟高家人的臉。

想是這麼想，他鉗製高晉丞的手勁卻沒有因為後者是高家人而有片刻放鬆。

高晉丞開始無意識地掙紮，妄圖起身撲到柳世然，卻在高遇銘的控製下，隻能像隻困獸一樣不斷撲騰、嘶吼。

柳世然鬆了口氣，然後專心疏導。這次，他想看看自己與高晉丞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高晉丞體內的熵與其他哨兵不同。

其他哨兵體內的熵是黑霧狀的，一遇到漓就會變成白霧然後消散。

可高晉丞那些像黑油一般的熵，一遇到漓就會暴躁亂湧，反過來吞噬入侵的漓，將其瓦解衝散。

然而這樣凶猛的熵，在遇到柳世然的漓後，竟變得乖順溫和，任其梳理、侵犯自己的領地。

柳世然疏導高晉丞其實是有些吃力的。

因為高晉丞積壓的熵實在太多太濃稠了。

平時他給D級哨兵疏導二十分鐘左右就能把他們的熵完全清理乾淨。

但是二十分鐘，他一直全力以赴的輸出漓，也隻能清理高晉丞手臂上一半不到的熵。

這種情況，他隻在高晉丞和三年前那個少年的身上見過。

而高晉丞比那少年嚴重的多，因為他是3S哨兵，所以要承受的熵也要頑固暴虐的多。

隨著疏導的進行，高晉丞掙紮的越來越厲害了。

黑暗裡，他所有的感官好像都消失了，隻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到了用來傳宗接代的那處。

他渴望某種發泄，也隱隱約約的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隻要抱住自己前麵的那個“東西”，就能舒緩體內那處的焦躁。

可是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阻撓他，禁錮著他，死活不讓他得逞。

“欲求不滿”的高晉丞終於發火了，他睜開了沒有意識的雙眼，渾身青筋暴起，用儘全力掙脫身後的那個“東西”。

“臭小子力氣還真大。”高遇銘咬牙，也用上了所有力氣絞住高晉丞，才勉強不讓自己在晚輩麵前丟臉。

柳世然努力平息心底的恐懼，仔細梳理查看高晉丞的情況。

他覺得自己體內的漓已經快要耗儘了，而高晉丞還有四分之三的熵沒有被清理。

這就是二人之間的差距。

柳世然明白了。

然後收回了與高晉丞握在一起的手。

“我隻能幫他到這裡。”柳世然本來想試著吸收手裡這顆繭的能力補充自己的漓，然後繼續給高晉丞疏導。

但是他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冒然而大膽的想法。

高遇銘從他的話裡聽出，這次疏導並沒有進行到底。

他一邊製止高晉丞，一邊真摯的對柳世然說：“不能這麼說，你已經幫了這臭小子一個巨大的忙了。他現在欠你一條命。”

柳世然的出現，對於一直不能接受向導疏導的高晉丞來說，就像是一個在沙漠裡饑渴了許久的人，終於在臨死之際遇到了能夠救他一命的一杯水。

水不需要很多很多，能拉回高晉丞的命就已經夠了。

柳世然搖了搖頭，“少將也救了我很多次，還幫了我不少忙。”

雖然搗亂惹禍的次數也不少。

他站了起來，卻又因為無力的而跌坐回高晉丞身邊。

同時，高遇銘一個不慎，讓看起來已經不再掙紮的高晉丞逃脫了。

然後柳世然就被高晉丞抱了個滿懷。

“終於抓住你了。”高晉丞的聲音異於平常，十分暗啞低沉，帶著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磁性。

柳世然被他抱住的時候驚駭的掙紮了幾下，可聽到他的聲音後，馬上冷靜了下來。

原來他清醒了。

柳世然剛鬆了口氣，卻發現高晉丞死死抱著他怎麼也不肯鬆手，而且力度極大，就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體內。

關鍵是，他們之間貼得太緊了，某些地方因為疏導而產生的熱度還尚未褪去，此刻正透過單薄的衣物，不斷傳到對方身上。

“麻煩少將放開我。”柳世然忍著踢斷某個東西的衝動，咬牙切齒道。

在柳世然無法看見的地方，高晉丞那雙深邃的瞳孔裡，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執念。

他的心臟，他的血液，以及體內每一處角落，都好像被一把莫名的火猛烈地燃燒著，隻有抱著柳世然才能稍微緩解一絲。

可他覺得光是這樣還不夠，他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