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是對方無法忍受而提出分手的嗎?
董航:不,是我提的。我一直心理上不願意接受小朋友,分手前那個月我去國外找了暗戀多年的那位。對小朋友我特彆不負責,跟他提分手也隻是發了條長信息。當時我特彆怕他纏著我,也怕他譴責我。他是一個特彆感性的人,以前一塊兒看電影,或者我工作他看書,看到一些感人的畫麵或者文字他都能哭好久。我會陪著他,但是從來沒有哄過他。分手那會兒我怕他哭,想躲著他,也沒想到他那麼懂事,從我跟他提分手到他給我答複,中間他隻聯係我一次,他問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當時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又問我是不是有彆的喜歡的人,我就把那個人的照片發給了他。沒過幾天,他最後給我發來了一次消息,說祝福我,他同意了,並且已經找好了地方要搬。他跟了我六年,我回去才發現我送他的東西,他一樣都沒有帶走。
主持人:當時您回來看到他已經離開您的家,心裡是覺得解脫嗎?想著他沒有跟您鬨,很平靜地走了,有鬆一口氣嗎?
董航:說沒有是假的,我沒想到他留了體麵給我。然後我就跟另一位在一起了,也是那個人幫著我把小朋友留下的東西都處理掉了。所有可回憶小朋友的東西都沒有留下。我以為這就是我想要的,我以為之前跟小朋友在一起的空虛是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他。小朋友乾乾脆脆走了以後,我才發現一直是我的問題,新戀情沒有彌補我的空虛。
主持人:那時候沒有回頭試試找小朋友嗎?
董航:後來也給小朋友發過消息,不過一直沒收到回複過,朋友圈也不見更新,前陣子才知道他換了號碼、換了微信。
主持人:原來還是有邁出過一步。
董航:一小步吧。我對小朋友了解太少了,分手之後,再也沒有遇見過、聯係過。我們在一起後期我比較忙,他就比較顧家,不光是把我們小家照顧好,連我的父母他都照顧的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可能早就組建了一個很好的家庭。他曾經有跟我提過想要結婚,但我沒想過會跟他長久,也沒有給他承諾。他真的為我犧牲太多,即使不組建新家,也比跟我在一起浪費六年要好得多。
主持人:董先生這次比以往的采訪都顯得要健談很多,看得出來小朋友真的挺重要的。節目錄製後,董先生會不會跟小朋友再續前緣呢?
董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新家庭了。如果沒有的話……
主持人:相信節目進行到現在,長期關注我們的觀眾朋友們大概也能猜到董先生故事裡的另一半了。沒錯,在3個月前,我們欄目曾經請到一位大提琴藝術家鬥紗先生參加專訪。在采訪董先生您之前,我們也經過了一些溝通,您說您不介意公開您的身份,也不介意透露您本次接受訪問的原因對吧?
董航:沒錯。這期節目是我主動要求錄製的,我希望鬥紗有機會能看到。
主持人:我們欄目組在本期節目開始錄製前,也聯係到了鬥先生,征求了鬥先生的意見,因此鬥先生大概率是會看這期節目的。董先生有沒有什麼話,想著節目裡對他說的?
董航對著正麵錄製的那台攝像機,鄭重道:對不起。
主持人:沒有其他想要跟他說的話嗎?借著這個機會,說不定能緩和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董航:再多的話,最終可能就是歸到這三個字。
攝像機特寫鏡頭對準了董航左手,他的食指和拇指指腹正在慢慢摩擦。
董航:對不起,我可能不太會說話,沒法表達得很到位。我希望還有機會,你還願意的話,能再教教我。
節目組並沒有讓所有嘉賓都必須表演才藝的規定,但董航主動提出想借著節目彈一首曲子。節目組給他安排了一架三角鋼琴,董航坐在鋼琴前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才演奏了三個月前鬥紗在節目裡演奏的自創曲目。導播廳沒再響起電話鈴聲,鋼琴尾音落幕時,後期在視頻中央打上了“期待來電”四個字。
錄製結束前,司機信息告知董航,車已經停在電視台大樓正門外等他。
台領導親自送董航走出電視台大樓,幾個人正寒暄中,董航西裝口袋的手機傳來震動,他跟幾位台領導示意告辭,邊下台階邊接起那通電話。“喂,您好?”
“嗨——”馬路對麵,鬥紗右手還握著手機,左手向著董航揮了揮。
他語氣輕鬆,甚至等董航走近,還能看見他臉上帶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