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姐被聞疏剛才的一番八卦炸的都沒反應過來。
等兩人坐上了前往鎮子的驢車,劉大姐才低聲問道:“聞家妹子,你剛說心遠妹子那事,是真的?”
之前阿鐵說過,李家村的村民們祖上基本都是親戚關係,李小五和李春來也是沾點親帶點故的,劉大姐這會兒神色這麼凝重,估計兩家的關係不會太遠。
聞疏點了點頭。
“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劉大姐問。
聞疏想了想,說:“以前我沒嫁過來的時候聽彆人說過,具體誰說的我不記得了。”
原文中廖心遠那些破事是幾年前就發生的,具體幾年,這就要問原作者了。
劉大姐看她回答的這麼真誠,不疑有他,臉色更加凝重了。
一直到驢車在鎮子上停下,兩人都沒有再多的交談,聞疏問道:“嫂子,你家和李春來家是親戚?”
劉大姐點頭:“春來他爹是我公爹的堂哥。”
怪不得呢,自家兄弟娶了個這種女人回家,換誰都得糟心。
聞疏想安慰兩句,卻也不知道說什麼,隻點了點頭,便和劉大姐一塊進了集市。
青岩鎮距離李家村還是有些距離的,剛才她們坐驢車大概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到,約莫就是現代時間的一個半小時,因為周圍所有村民的日常生活用品來源都出自這裡,所以每逢初一和十五,集市上都顯得格外的熱鬨。
劉大姐本來因為廖心遠的事情有些心事重重,這會兒進了集市,跟著人群,也就把剛才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對了,一會兒咱們過去買點布料,我看你也沒有多餘的衣服,回頭找個裁縫做上兩身新的。”劉大姐挎著籃子說:“吃飯用的那些東西得置辦一點,你一個人在家,也不用買太多。”
聞疏一雙眼睛到處瞟,劉大姐以為她沒見過這樣的熱鬨,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這會兒反正還早呢,要不咱們先去那邊喝點綠豆湯。”
聞疏一心都在她的生意上,聞言也沒吭聲,就被劉大姐拉到一個烏漆嘛黑的小攤子前坐下,小夥計麻利的跑上前來用臟兮兮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就聽劉大姐報了人數,沒一會兒,小夥子就端了兩大碗綠豆湯上來。
說是綠豆湯,其實根本嘗不出什麼綠豆味,這個季節又熱,湯雖然放涼了,可一點都沒覺得爽口,反而裡麵加了不少糖,甜的聞疏有些不太適應。
“嫂子你先喝,我去那邊轉轉。”聞疏實在喝不下去,找了個借口準備去探探行情,劉大姐忙著和隔壁桌的婦人聊天,也沒多問,隻說:“行,一會兒咱們到前麵的張記布店碰麵。”
聞疏應下了,轉頭就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現在時間還早,太陽還不算烈,可人一多,就顯得格外的熱,聞疏感覺自己後背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但她顧不上這些,開始細細研究這條街的大概行情。
街道兩側的商戶鱗次櫛比,衣食住行,應有儘有,還有一些是擺在路邊的小攤,這些基本就是附近的村民把自家的蔬菜瓜果什麼的拿來賣,青岩鎮距離富饒的陵州城不算很遠,所以有錢人也不少,但窮人更多,聞疏想,如果要做生意,那肯定是要做富人的生意,而且要做這個市麵上沒有的,獨一無二的才行。
她從街頭走到街尾,發現越往裡走,店鋪看起來就越貴,人也就越少,而且幾乎沒有擺地攤的,聞疏想,如果真要做有錢人的生意的話,還是得想辦法混到裡麵那片。
不過她心裡此時大概已經有了主意,便準備先把正經事辦了,再去找劉大姐彙合。
所謂的正經事就是去存錢,昨日顧二爺送來的銀子她可不放心藏在家裡,若是哪天冷不丁被偷了家,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聞疏走了很久,才在最裡側的巷子儘頭看到了一家銀號,才一進門便感受到了令人緊張的寂靜,聞疏隻覺得整個人都跟著清爽了。
幾個夥計站在角落裡說話,還有幾個坐在大堂南側的桌子上,一邊撥著算盤一邊記著賬,再有幾個忙的擦桌子掃地,反正沒一個走過來理搭理她的。
聞疏也不在意,走到櫃台前問:“這裡能存錢嗎?”
裡麵正昏昏欲睡的夥計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從窗口丟過來一塊牌子,聞疏拿起來一看,是存錢期限及保管費。
聞疏:“......”
她原以為這裡和現代銀行一樣,存進去的錢多少能吃點利息,可這裡沒有利息也就算了,還要收取保管費,且費用還不低。
存期三十天起算,最低十兩起存,每日保管費為一錢銀子,存的錢數越多,時間越長,保管費就越低。
“......”
她對顧二爺給的銀錢多少沒有概念,想著即便放在這地方花點保管費,應該也比放在家裡強,於是將錢拿出來遞給夥計,問:“我這些存進去,大概多少費用?”
夥計興致懨懨的伸手接過錢袋子,隨後在手裡掂了掂,依舊不看她,隻問道:“存多久啊?”
聞疏想了下,說:“先存三個月吧。”
她也不知道能在這裡待多久,說不定哪天一睜眼就回去了,即便回不去,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李家村,人總要往更好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