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確實非常不好,費奧多爾手裡有著[書]的殘頁,這一點他並不意外,但按照他的記憶,這片殘頁是沒有作用的。
隻是後期天人五衰事件時,他們襲擊了種田山火頭才得到[書]的一頁。
那麼現在這種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嘖,難道是福地櫻癡做了什麼嗎?
屬於[書]的意識占據上風,那雙已經變得渾濁的湛藍雙眸暗淡,他身上散發著的莫名氣場鎮住在場所有人。
不能再這樣,被誘惑出來的[書]有自己的意識,在沒有中原中也的束縛下,隻會更加偏向有著另一個[書]的人。
就算費奧多爾手裡的[書]達不到改變現實的地步,但能夠影響到他體內的[書]就足夠了。
千鳥本身是可以使用[書]的,但他非常明白,再用下去,他的身體可救會徹底崩潰,無法控製的[書]才是最恐怖的。
那就需要另一個與[書]關係密切的人,千鳥眼中閃過不甘與難過。
為了讓這具身體保持在徹底崩潰之前,他也必須做出些取舍。
被剛才使用異能時的一大堆信息量衝昏腦袋的西格瑪,感受到手上堪稱無力地回握。
想起剛才在混雜記憶裡看到的,西格瑪知道了麵前的人做出來怎樣的選擇。
怎麼這樣……真的要走到這種地步嗎?
但是事實容不得他多加猶豫,在注意到福地櫻癡手已經握在刀柄上時,西格瑪咬牙大聲喊著:“我要許願!”
那慢慢要占據眼球的紅色血絲停下增長,算是[書]的產物的西格瑪,無疑比那片殘片更加吸引[書]的注意力。
那雙空洞的雙眸看著西格瑪,他像是機器卡頓般歪歪頭,聲音平淡夾雜著好奇:“有熟悉的氣息啊,你,的願望是什麼?”
他嘴角揚起,似乎是察覺到限製馬上就要消失,露出惡意滿滿的笑容:“希望能夠好玩些。”
[書]的意識出現,在場的人甚至隻能夠做到注視著祂,這是從根本上的壓製。
中原中也是怎麼做到壓製封印祂這麼久的,阪口安吾一瞬想著,隻是這一點時間,他們就感受到[書]的恐怖,那麼不知帶著祂多久的中原中也呢。
隻能祈禱太宰那家夥早些到了,阪口安吾當然不會什麼準備都不做,畢竟有時候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甚至連福地櫻癡都低估了有著自我意識的[書],祂是真真正正本性為惡的存在,樂意揮霍自己的力量,去看這個世界的狼狽樂子。
但他心裡卻稍微放鬆一些,不管怎麼看,這個[書]都是根據自己有條件的選擇實現願望。
就算西格瑪說了什麼為了中原中也的願望,這個[書]也不一定會實現,說不定……會往更壞的地步去呢。
這個嚴重破壞了他計劃的人,也是時候離開了。
那雙眼睛還死死盯著西格瑪,等著他說出自己的願望。
而西格瑪手心不斷冒汗,話卡在嘴邊卻說不出口,他想起剛才看到記憶的最後一段:
赭發藍眸的青年穿著病號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臉上帶著溫和到虛假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容也逐漸消失。
沒有帶著笑容的千鳥看上去冷淡疏離,遙望可不觸碰到氣勢沒有任何遮掩。
這是脫離了假麵的中原中也,卻不是從前的肆意燦爛模樣。
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緩緩說道:“你好西格瑪,我們在這個世界是初次見麵,但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關係還不錯。不是為了套近乎,隻是想要告訴你我知道你的身份。
你剛才看到的那些是屬於我的記憶,我小小改造了一下,讓你看到的更加全麵一些。”
青年還是笑了起來,似乎習慣性安撫觀看記憶的人,是有些疲憊卻非常溫暖的笑容。
西格瑪的異能是將自己想知道的情報和他人最想知道的情報交換,但剛才他卻是從第三視角看到了這位中原中也的過往。
青年隻是一頓,他接著平靜說:“我體內的[書]非常危險,祂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出來。而我,終歸隻是個有極限的人類,但我絕不允許[書]再次禍害世間,無論付出什麼,所以,為了我們,為了世界,幫我個忙吧。
向祂許願吧,就說——”
“請讓屬於[書]之容器的中原中也,以他所有的一切為代價,成為永不破損的封印容器。”
西格瑪能夠感覺到麵前存在的惡意,那是另一個意識清洗不掉的汙泥,在沒有中原中也這層遮擋後展露出來。
在說出這句話時,麵前的人一時之間沒有動靜,他像是短路的機器般隻是睜著那雙帶著血絲的無神眼神看著西格瑪。
西格瑪的手還握著千鳥的手,按照他的說話,自己是[書]的造物,天生就比他人更有優勢,使用[書]來許願也是事半功倍的。
這個[書]的規則早就亂套了,西格瑪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問題,但這是這個中原中也交給他的,應該沒事吧……
麵前的人遲鈍般眨巴眼睛,思維邏輯久久對不上,根據祂的判斷,這個願望是對祂有利的中原中也失去自我意識,便也不會有束縛祂的存在。
但是成為永不破損的容器,那麼如今還被封印在中原中也體內的祂又是否會被永遠困住。
在祂實現願望的那一瞬,祂能否在那一刻得到真正的自由。
但,祂為什麼要去冒這個風險,哪怕是現在中原中也的狀態,也困不住祂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