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鐘情 “漠雪,漠雪,你……(2 / 2)

祭 時光 趙十三兒 4022 字 10個月前

"嘭"這一聲關門的響聲,把漠雪的魂魄也一起帶走了。從那天開始,連續7天都要打針,於是,每到那個黃昏時刻,是漠雪最最興奮和期待的時間。漠雪開始有意的打扮一下自己,再也不會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發出現在雲陽汐的麵前了。

雲陽汐每次來,漠雪都十分期待,但是又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是怯懦?還是刻意的高冷?總之,兩人都沒有太多的交流。可是漠雪明明就很期待雲陽汐可以多和自己說幾句話的呀!在這種莫名其妙的自恃清高的心理作用下,漠雪每一次都隻能默默的注視著雲陽汐,看著他的身影來來往往。

就這樣,7天幸福的打針時光結束了。雲陽汐也再沒有理由出現在漠雪的家裡了。從那一天開始,雲陽汐像是長在漠雪心中的那顆痣,因為見不到雲陽汐,漠雪變得焦躁不安。而實際上兩個人住的很近很近,左右樓挨著的關係。什麼叫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什麼叫無緣對麵不相識?漠雪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還有一種叫做相思的情感,那是15歲的漠雪第一次體會到的情感。這種強烈的感覺像火,灼熱煎熬。

於是漠雪有了更大膽的想法,左右大家都住在同一個小區裡,每天,隻要吃完飯,漠雪就會圍著小區溜達,到各個有籃球場、有人群聚集的地方晃悠,她期待著可以看一看她心裡的雲陽汐。這是一種幾近瘋狂的追隨,算不算心理變態的跟蹤狂?她漠雪也不想想那麼多了。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圍堵",還真有幾次,被漠雪撞到了。他看見了人群中的雲陽汐,和旁邊的友人一起聊著天,手裡還拍打著籃球。不同於初見時的陰霾,那一天,陽光好刺眼,但是那麼明亮的光亮都不及漠雪心裡的雲陽汐,那麼明媚,那麼耀眼。那時的漠雪或許隻是情竇初開,很多年以後,有人問他,你愛雲陽汐什麼?漠雪想了想,或許愛的就是那一天陽光下的你,穿著一件我愛的白色襯衫。

後來有一次,雲陽汐的父母和漠雪的父母一起在操場打羽毛球,恰巧雲陽汐和漠雪都在。或許羞澀孤高是那個年紀的男孩女孩們的特質吧,總之,雲陽汐也很內斂。兩個人好像很有默契的打了幾個球,然後也沒什麼交流的就散了。儘管隻有幾個球,漠雪感覺自己連動都不自然了,甚至有點不敢直視自己對麵的這個男孩,激動又害怕。就像捧在手裡的花瓶,小心翼翼的嗬護著,不敢太過用力。

短暫的交集之後,日子又回到了最初,漠雪依然每天在小區裡撞大運,似乎這已經成了她的生活習慣之一,白天的時候漠雪就在家裡看書、上課。到了晚上吃完晚飯,漠雪就開始滿小區的溜達。這是一種精神寄托,也是漠雪的樂趣。日子就這樣過著,沒過多久,非典疫情已經得到了控製,雲陽汐他們作為初三的畢業班要開始返校了。這對於漠雪來說是天大打擊,這就意味著,她即便每天撞大運,也不會再見雲陽汐了,因為雲陽汐和她同樣在寄宿學校裡,這時候的漠雪就希望自己也趕緊開學返回學校,一想到和雲陽汐在同一所學校她就莫名的開心、興奮。記得在一個小雨的傍晚,漠雪難耐心裡的思念,看著傾盆大雨,想著雲陽汐,她以為想念是孤獨的,她覺得她的雲陽汐也是孤獨的。想到這,漠雪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難過,一個人衝進雨水裡,任憑雨水打擊,希望可以澆滅一點心裡的火苗,對於雲陽汐的渴望和對他的隱忍的、克製的喜歡。

好容易到了假期,雲陽汐如願考上了高中,而漠雪即將成為一名初三的畢業生。這時候的漠雪又心生一計,以借書為由嘗試著與雲陽汐建立聯係。好在雙方的父母都是至交,聯係起來也方便,就這樣漠雪通過父親的電話和雲陽汐有了聯係。

"雲陽汐,你好。我是漠雪,我想管你借一下初三的課本提前預習一下。"

"好呀,你要哪本?"雲陽汐輕聲的問道。

"我要數學吧,我數學不太好,提前預習一下。"

"好,我給你送過去。"雲陽汐說

"不用不用,我找你拿吧,我們就約在你家樓下的長廊裡,一會那裡見。"

"好,一會見"

掛了電話的漠雪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手心都出汗了。捯飭了一下自己,就準備出門了。畢竟漠雪也是有優勢的,纖瘦的身材,還算姣好的麵容,她對自己有自信,隻是麵對雲陽汐的時候,她總是少了這些自信和勇氣。

兩人像特務接頭一樣,拿了書,說了句謝謝、不客氣就轉身離開了。多年以後的漠雪回想起當時那一幕,仍覺可愛。

醉翁之意不在酒,借書是假,建立聯係才是目的。可惜那個年代,通訊並不發達,還沒有微信這一類社交軟件。有個手機能發短信,能打電話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手機還是黑白機那種。看完書的漠雪聯係了雲陽汐還書,她在書裡夾了一個自己畫的書簽,書簽上畫的是一個被愛神射中的丘比特。漠雪再三猶豫,拿出來,放進去,放到首頁,放到尾頁,夾在中間,一次次的嘗試,最終把書還給了雲陽汐。算是表白嗎?不清楚,因為她從未問過雲陽汐是否看到了那個充滿愛意的小物件。雲陽汐讀著高中,漠雪備戰中考,故事好像到這裡就結束,但這世間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和容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從十四五歲的初見之喜,到後來的久處不厭,甚至再到故事的最後,漠雪的生命裡再也沒有雲陽汐這個人,每個人都是故事的主角,也最終終結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