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在地球毀滅前,網絡上似乎是流行起了鼠鼠文學。”
陸源開口道,他絞儘腦汁的思索著僅剩不多的記憶,“那段時間就是各種人把自己比喻成一隻老鼠,說自己生活在下水道陰暗角落人生有多不如意,但是我沒怎麼仔細看,因為到後期一群傻逼高學曆年薪百萬的也在那鼠鼠鼠鼠的,看得我惡心,以為是個炒作話題就點不感興趣了。”
“我也記得,我還有發過,”莫驚春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985年薪50萬發鼠鼠文學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陸源覺得自己要不是倉鼠形態就已經給莫驚春兩拳了,“擱著玩凡爾賽?”
“不不是,我發鼠鼠文學是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嘛嗚嗚陸源你好凶哦人家明明以前是孤兒還不能說我在後麵都說了但是我現在是家養小老鼠過得老開心了嗚嗚嗚,青柳你看他!”莫驚春被陸源的反應嚇得,開始嗚嗚嗚的假哭起來,氣氛一下又緩解了不少。
陸源哪不知道莫驚春是假裝自己被嚇到的,年輕氣盛17歲的高中生最討厭這種成年人假情假意的撒嬌賣萌了,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
“第一條命的場景可能折射的就是山區裡的孩子,”花青柳有些不忍心的開口,“他們一生都在貧困的山區裡,泥濘的山路,沒有未來的人生一眼看到頭,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學離開這座大山,但是太難了。就像我們生存在肮臟的魚缸裡,出生在灰塵漫天的街道邊上,根本沒有人願意買走我們回家。”
“所以說生病了也隻能等死,沒有錢看,也不知道去哪裡看。”瑞依看著花青柳的方向,肯定的回答到。
“第二條命呢?”莫驚春追問道。
陸源翻了個白眼,但是莫驚春又看不見自己的白眼,他有些氣節又有點鬱悶:“第二條命就是被條條框框的社會啊,你一個成年人什麼都不知道嗎?”
莫驚春被陸源噎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笑嘻嘻起來:“我知道啊,我可是勤勞的社畜呢嗚嗚嗚,按照陸源小朋友的意思我就明白啦。女性被社會迫使,被人口老齡化以及條條框框約束著被逼迫不停地生下孩子,她們的一生被生育兩個字捆綁著,永遠是沒有未來的。”
“幼年的倉鼠,也就是我和瑞依這樣,很早就被標好了價格等待著出售。就像是普通的小孩從一出生就要開始為了高考而不斷的奮鬥著,但是這樣的努力按照地球毀滅前的社會是根本得不到回報的,他們早早的就被訂好了價格。比如我。”
陸源麵無表情的闡述著,“幸好地球毀滅了,要不然我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後隻能跟彆的普通人一起往死了卷自己的命拿著月薪兩三千的工資死在自己的崗位上。”
莫驚春大駭:“現在基礎工資這麼低嗎?我跟青柳畢業的時候一個月都有五千多。”
“你一個年薪五十萬的人根本不關注社會嗎,那你怎麼賺的錢?老板雇你真是冤大頭。”陸源立刻反駁道。
“嘿嘿。”
陸源原本以為莫驚春會惱怒,結果沒想到他突然像個傻子一樣笑了起來,陸源覺得要是他能看見的話,莫驚春臉上現在一定是一臉呆傻的樣子:“你笑什麼啊。”
“我的老板就是青柳呀,她開了個工作室,給我開的這個工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現在外麵這麼卷生卷死。”莫驚春一臉愉悅,誠懇的像花青柳表達感謝,“青柳,我愛你!”
陸源:……談戀愛的人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花青柳:……
“好了好了,”瑞依打斷了莫驚春的話,“你身為一隻種公,不也就像是社會中的中年人嗎。”
被瑞依說是中年人的莫驚春像是被射了兩箭。
“他們的一輩子也早就被安排好了,上頭的社會催促你們跟女性結合不斷的生下孩子增長生育率,往下一層的公司領導知道你有孩子有家庭不停地壓迫你,因為他們知道你沒辦法逃離這裡,你需要生活。當然,這個裡麵不包括你這樣的高薪人士。”
“你怎麼對我們的情況這麼了解,你不是外國人嗎?”陸源疑惑的往頭頂上看,似乎想隔著籠子和瑞依現在那張毛茸茸的臉看到她原本的樣貌。
“我是混血,更何況這樣的情況不止你們一個地方。”瑞依解釋道。
“原來全球都一樣慘,我現在突然覺得地球毀滅是個好事了。”陸源感慨,“至少我現在不需要高考了。”
說到這,其餘幾個人都詭異的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