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告訴她,如果謝楠楠敢自殺,她的妹妹就會跟她是一個下場。
謝楠楠動搖了,她的妹妹還是乾淨的,還是純潔的,她還可以活到十二歲找一個男人嫁了度過之後的一生,她不可以跟自己一樣變成這樣的商品,她不能。
她不能。
謝楠楠流儘了所有的眼淚,穿上了那些□□的、暴露的衣服,帶上了妓子的諂媚笑容,活成了最出名的女星。
“楠楠姐。”有個聲音在呼喚意識模糊的謝楠楠,她抬起頭,是那個被指派成她助理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是謝楠楠在努力地討好這些男人後好不容易獲得的一次權利,她第一次走進妓營,裡麵混亂的場景讓謝楠楠永生難忘。
角落裡坐著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她餓的臉頰都凹陷進去了,一雙眼睛大的嚇人,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把修眉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時刻警惕著想要過來的男人。
謝楠楠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也被小姑娘不小心劃出來一道血口。
身後的男人看見謝楠楠受傷上來就想要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姑娘一頓揍,但是卻被謝楠楠攔住了。
“哥,我家裡有膏藥,一會就能好。”謝楠楠用那隻受傷的手輕撫男人的胸口,“我晚上陪你一次,你當沒看見好不好。”
男人墨鏡下的臉有片刻動容,頭很自覺地就點頭同意了,嘴上卻還在厭棄著:“你當我看得上你這種臟貨嗎?”
謝楠楠裝作什麼也沒聽見,她彎腰抱起這個小女孩,眼神中全是懇求:“哥,我就想要她。”
小女孩就這樣被謝楠楠接回了家,她還被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隻是那些男人在享受她時從來都沒叫過這個名字。
“我是囡囡,楠楠姐快起來,咱們進去睡覺。”謝囡囡蹲在謝楠楠的身前,她的身上同樣青紫一片,臉上還有很明顯的巴掌印。
她跟謝楠楠的手交握著,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裡不斷地流出滾燙的眼淚:“楠楠姐,到家了。”
謝楠楠抬頭看向謝囡囡,對待著這個自己給取名發音一樣的妹妹,她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地笑:“囡囡,我想回家。”
謝囡囡聽到謝楠楠這麼說,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鋪天蓋地的委屈像是在這一刻全都宣泄出來了,她擁抱著這個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跪在冰冷的地板大哭起來。
在長達半小時的宣泄結束後,謝楠楠終於清醒了過來,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懸掛在客廳牆麵上的時鐘,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囡囡扶著她進了浴室,溫熱潮濕的空氣讓謝楠楠的眼皮又開始沉重,如果不是謝囡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沉進去,現在她應該就已經因為溺水而死去了。
“姐姐,你最近有去看過妹妹嗎,她的狀態好像不太好……”謝囡囡猶豫的開口,原本這件事她打算一直瞞著謝楠楠,她現在的狀態就像是快要燃儘的蠟燭,哪怕是為了妹妹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謝楠楠沉重的眼皮又抬了起來,她神情激動的反握住謝囡囡的手臂,以一種懇求的姿態對著謝囡囡問道:“小雅她怎麼了?”
公司一樓大廳。
一個恢弘氣派的公司大廳內經常會裝上兩三米上的落地水缸,模仿一個超迷你的水族館,裡麵投擲上一些寓意發財的魚類作為觀賞。
但是這間公司雖然布局都是一樣的,水缸內卻沒有灌上水,則是一個小臥室的布局。
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孩正坐在裡麵畫畫,她筆下的畫紙上奇幻絢麗的蝴蝶在振翅飛舞,似乎下一刻就要從紙麵破出飛向天空。
女孩的一切舉動都被投射在公司大樓外麵懸掛的屏幕上,這是一個類似於楚門的世界的跟蹤影像。
“她怎麼又開始畫畫了,這種行業女人怎麼天天想涉足,公司沒交過她不可以碰這些東西嗎?”
“誰知道啊,聽說她是謝楠楠的妹妹,從她出道開始她妹妹就在這裡了,除了上廁所之外都是在這上麵播放的,公司應該早就教過了吧,這樣應該就是故意為了製造輿論。”
來往的行人抬頭仰望這塊大屏幕,年幼卻已經極為漂亮的女孩忽閃著睫毛,認真的在紙麵上作畫著。
“你讓人看過了嗎,她現在應該怎麼治?”
玻璃水缸外麵站著一行打扮考究的人,其中一個為首的男人麵色不悅,他對著身後的人斥責著:“如果她再不說話,之後等十二歲的成年夜怎麼能拍出好價錢,到時候總公司怪到你們頭上可彆怨我沒提醒過。”
挨罵的幾人想到要被上級責罵,不由得都臉色一變。
現在的社會中因為經濟分為上等、中等、下等三類人,這個級彆分區導致人們對工作更加內卷,因為但凡失去工作超過一定時間,政府判斷你的收入已經達不到這個標準,之後你就會下降一個等級。
這個等級代表著你可以享受到的一切待遇,包括可以在妓營裡享受的女人。
一個臉色煞白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開口了:“經理,要不讓謝楠楠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