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五年了,為什麼還是擺脫不掉他?”扶和宜問。
童殷將扶和宜扶起,安撫道:“沒事的,我們走吧,就當今天沒來過,我們換一家公司。”
扶和宜癡癡地搖頭:“不行,不可以這樣。”
“什麼不可以?”童殷不解。
“不可以這樣。”扶和宜更像是在告訴自己,“我要討回公道。”
扶和宜掙脫開童殷的手,再次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驚魂未定的經理又被嚇了一跳。
“扶姐,您,您還好嗎?”
扶和宜徑直走向那本保鏢名冊,翻開方才那頁。
遊子安,入職半年,受到公司係統專業培訓,具備小中型會場安保經驗。
上麵貼著他的西裝工作照,比起五年前,他健壯了太多,五年似乎未能在他臉上留下什麼,隻是腮邊的胡子令他粗獷了幾分,可以看出,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有多麼不修邊幅。
但是五年前的他,身上一切都是那麼的整潔乾淨,這五年,大家都變了,但扶和宜還記得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記憶一上來,就如襲來的潮水,收不住了。
童殷在背後默默無言,陪著扶和宜一路過來的她,知道此刻意味著什麼。
扶和宜摩挲那張膠質的照片,堅定道:“就是他。”
經理仿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您說什麼?”
扶和宜合上名冊,拋給經理:“我說,就是他了,其他你隨便找吧,我隻要他。”
經理險些沒接住,鬆了一口氣,看見扶和宜走還沒忘說:“感謝您選擇我們。”
童殷追上去,想攙扶扶和宜,但她表示不用了。
回到停車場,老李正在車上玩著鬥地主,他沒想到回來得這麼快,心裡踉蹌了一下,心想這次要被炒魷魚了。
但扶和宜顯然心不在焉,而旁邊的童殷則憂心忡忡。
老李鬆了一口氣,暗道逃過一劫,回去得還神了。
車子發動,夜晚的N市到處都是霓虹燈,一片繁榮醉人,忙碌了一天的人開始享受夜生活。
N市主乾道上,有好幾個扶和宜的廣告牌,都是最近接的代言,品牌正在大肆宣傳。
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扶和宜的大廣告牌就這樣展現在眼前,後麵就是扶和宜本人,老李覺得有些奇妙的感覺。
此時的扶和宜,還在望著窗外,看不清神色。
坐在旁邊的童殷卻深知,她的思緒一定是回到了五年前。
此時的遊子安,也在這個紅綠燈十字路口上等待,他完成了酒席的保安行動,準備下班了。
車上都是公司的同事,他們摘掉領帶,翹起二郎腿,一改幾個小時前嚴謹專業的模樣。
“今天真累啊,一個酒席還能辦一天,錢還沒給多,這次虧大了。”遊子安隔壁的小夥子抱怨道。
坐在後麵的大叔笑罵:“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輕鬆的環節全讓你搶過去了,可憐了大叔我這椎間盤突出啊。”
兩人正在吵呢,司機卻注意到了默默無語的遊子安,他正在怔怔地看著扶和宜的廣告牌。
“子安,搞什麼鬼?”
遊子安回過神來,搖搖頭:“洪哥,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
司機洪哥點點頭:“很少看你說累啊,還以為你是鐵打的呢。累就早點回去歇息吧。”
遊子安應了一句,腦海裡想的卻是,眼前廣告牌上的這個人,此刻在做什麼呢?
這個時候的扶和宜和遊子安都不會知道,在命運的十字路口背道而馳的他們,會在另一個十字路口再度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