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鑒明心不在焉與禮部討論大婚事宜,又處理了一些軍中事務,一日下來腦中隻有海市。好不容易又等到了亥時,進房一刻心臟竟然撲撲亂跳,希望能見到海市打扮好就坐在平時的位置等他。不想是滿腔的失望,她並不在。方鑒明歎口氣,又推開書架,來到海市房中。
隻聞一室清香,霧氣繚繞,想是她剛洗完澡,方鑒明心內不禁有點興奮期待。隻見海市正慢慢把絲綢睡衣穿上,方鑒明不動聲色,在後靜靜欣賞海市肩頭一片膚光如雪,烏黑的秀發鬆鬆挽起,一支簪子斜斜插過。一支簪子,一支新的簪子。雖不名貴,但看來也值些許銀兩,而且是嶄新的。方鑒明把那簪子取下,細看了一番。海市轉過身來,見又是他,低下了頭,沒好氣地說,“公爺來了。”方鑒明舉著簪子,“這是今日新買的?”海市一時心虛,沒答話,點點頭。“周幼度送的?”海市過了好久,才又點點頭。“男子送女子簪子,你可懂是何意思?”“我懂,不是正妻也不能收。但這隻是我幫解決了一個問題,他的簪子鋪給我的。”“你是在找謀生的事情做,海市?”海市沒有回答。方鑒明想這談話已經夠了,乾脆一把抱住吻上了海市的唇。海市想掙紮脫身,方鑒明聞著她身上清香,哪裡肯讓?邊輕咬她的唇舌邊抱床上去了。海市大羞,方鑒明正正最愛她這小女兒姿態,不由得愈是情動,一路吻將下去。
翌日方鑒明讓海市跟著他至軍中校場操練。海市不得不從,隻能告訴卓英今日無法赴他與小侯爺的約。到了校場,海市沒站方鑒明身旁,加入了同級校尉的隊伍。站了半天,某參將仍未到,那太陽火辣辣的,方鑒明見海市小臉曬得通紅,頗為心疼,走過去,點了海市,“你跟我過來。”方鑒明讓海市坐於室內等他,自己又出去了。
海市百無聊賴,起來隨便走走,從大廳走出去,穿過門廊,不想走到了一個擺滿軍服的房間,隻見一苗條的背影坐於房內,轉過身來,卻是當日所見綾錦司的鞠典衣。海市連忙禮貌問好,“鞠典衣,數月不見,最近可好?”不想那鞠典衣見了海市,怨恨的眼神一閃而過,才慢悠悠道,“葉校尉好,七七今日奉陛下口諭來為公爺量製新衣。七七不知原來校尉也在。公爺大婚原是霽風館的大喜事,校尉來得正巧,不如讓七七今日順便也為校尉量身。”說著不請自來,拿了軟尺走近海市,一把繞住她,又伸手向海市胸口。
海市大吃一驚,連忙閃開,畢竟慢了半拍,胸口被她抓了一把。那鞠七七卻甚是冷靜,一下拆散了海市的頭發。“夠了!”方鑒明走了進來,掩上門。鞠七七苦笑兩聲,歎了口氣,“果然公爺畫的就是你!”“鞠典衣,請在此稍等。海市,整理衣冠,出來監督武參將受杖責一百。”海市綁好頭發,跟了方鑒明出外。那遲到的武參將已趴好受刑,行刑官兩麵開工,武參將一下被打得皮開肉裂。海市不忍細看。方鑒明卻是麵無表情,坐著喝茶。
晚上海市洗漱完畢,聽話來到方鑒明房中。方鑒明特意把房內弄得燈火通明,又把海市放床上。方鑒明見她雙頰粉紅,想伸手撫摸她的臉。不想海市怕疼一下躲開,方鑒明說,“果然曬傷了。”於是替她塗了點透明膏藥。海市隻覺清香撲鼻,涼涼的甚是受用。正要滅燈轉身往裡躺下,方鑒明不讓,解了她的睡衣查看她身上皮膚,“這是今日被劃傷的?”海市點點頭,“看來鞠典衣一早就知道了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