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見他如此,給他倒了一杯茶,“是陛下來信嗎?都說了什麼?可以告訴我?”方鑒明低下頭又讀了一遍,才抬頭對她說, “右王給陛下修書一封,作為議和要求,求娶上次參與談判的女校尉葉海市。”海市跌坐在床,想不到此事竟然仍未了結,右王竟提出如此無理要求,半晌才問,“陛下怎麼說?”方鑒明道,“陛下讓我作定奪。”“那你如何打算?”海市低頭,邊抱緊兒子邊問。方鑒明伸手抬起海市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緩緩吐出三個字,“不---可---以!”
海市倒是急了,“這------陛下會如何想?我跟邊關和平,如何能比?!天下人該如何議論你?!”“我不管天下人如何議論?!大徵需要我拋頭顱,灑熱血,我可以做到,數十年如一日!但我一個男人,連自己所愛之人,自己兒女的母親都保不住,那不還不如戰死沙場!”“但是------”“此事已定,至於如何回複,海市你好好休養,無須操心!”言畢推門出去了。
海市一天內心無法平靜,待晚上方鑒明回到房中,海市溫柔為他更衣,見他不抗拒,趁機打開話匣子,“軍中各人如何看待右王的要求?”方鑒明聽了,一把抓住海市的手,“海市,你身體剛剛恢複了一點,我說了不要去操心這件事情。他們不需要知道。”見海市不語,他讓海市上床躺好,自己滅燈,緊緊抱著她,又說,“要是真的嫁給右王,你這心性意誌,估計也活不了幾個月------你要是接受得了,早跟周幼度了!他如此要求,隻是想挑起我方內部矛盾,並非真心求和。陛下也看得出來。據我看最近他調兵遣將的調調,也並未有心求和。把你送給他,大徵並不會有什麼得著。”海市伏在他胸口,深深吸進一口他身上的氣息,“可是朝中其他人總是會以此攻擊你吧?畢竟我隻是一介平民,你也還是半個駙馬爺。”“海市,不喜歡我的人,無論我戰勝戰敗,我把你割舍,不把你割舍,總歸是不喜歡我。我為何要為了不喜歡我的人,去割舍我愛之人?!既然陛下讓我掌兵,我的決定就是軍令如山,軍中誰不服,那就依法懲治!”海市還想開口,方鑒明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你若為了這事睡不著,我把你弄睡著吧!”說著張口就把海市吻住了。海市害羞,從喉嚨發出幾聲嬌吟抗議,方鑒明聽在耳裡無比受用,隻覺自己做對了,伸手拉開她的前襟......
事隔半月,好像此事亦再無人提起,海市漸漸放下了這個心。不想這幾日方鑒明帶了一隊人馬去探訪大漠中的一個部落,海市把兒子哄睡了,正打著算盤,進來一人,卻是鞠七七。海市嚇了一跳,那鞠七七倒是麵帶笑容道,“葉校尉一年不見,想不到你這未出閣的姑娘,已為駙馬爺誕下一兒一女。真真手段了得!如此能耐,不為大徵作點貢獻,當真是浪費!”海市聽她說話句句要戳自己痛處,來者不善,不禁伸手把熟睡的兒子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