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語，方鑒明又問，“海市，咱們得趁天亮前離開。告訴我，右王在哪裡？我們得儘量避開。”海市用儘最後一分力氣抱住他，道，“右王死了，在浴池裡。被我淹死的。”方鑒明一聽，心內大喜，舉著火折子過去查看，果然見右王身體浸在池中一動不動。以防萬一，方鑒明手起刀落，把他的頭割了下來。正要帶海市離開，海市拚儘力氣到床鋪上摸出了一個卷軸，一並帶走了。

方鑒明讓海市換上死去守衛的衣服，快步出了右王住處。見海市走不了幾步，方鑒明乾脆一路把她背到了自己拴馬之處。不想卻有個鵠庫女子站於馬旁等候，走近了，迎著漸升的太陽，方鑒明方才認出，這是鞠七七。“公爺，請把七七一並帶走！”鞠七七跪了下來。方鑒明把海市放到馬背上，才對她說，“對當家主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該當何罪？！”鞠七七一下叩頭，“七七隻是心疼公爺，多年征戰，不能過幾天安樂日子。既然右王提議，隻需要犧牲一人，我們何樂而不為呢？”方鑒明拿手上頭顱讓她看，道，“右王已死。你也隨他去吧。是我來還是自己動手？”鞠七七又再怨恨地看了海市一眼，並無任何動作。海市奄奄一息，伏在馬背上，並無睜開雙眼。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海市濺血的雪白小臉上，長長睫毛，小翹鼻子，方鑒明隻想把她摟在懷裡好好溫存嗬護。轉眼見那鞠七七看著海市的眼神，方鑒明心意已決，“那我來吧。”然後一刀刺進了鞠七七心臟，上馬抱著海市出城狂奔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軍中，方鑒明把海市安頓好，又讓把右王首級掛於城門示眾。軍中一片歡騰！

營中眾人歡喜異常，各種慶祝右王被殺。方鑒明卻是深居簡出，寸步不離海市。海市發著高燒，睡了三日方才悠悠醒轉。“我是在做夢嗎？”海市問道。“不是做夢海市，你好好的在我身邊，在黃泉營。”方鑒明緊緊抱著她，在她頭頂親了一口。“娃呢？”海市掙紮著要起來，方鑒明扶她坐好，開門把娃抱了進來讓她看。娃對海市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笑了幾下，隨即大哭起來，海市連忙拉開衣襟喂他。方鑒明緊擁二人，用心享受這片刻溫馨。

待娃吃飽，方鑒明又把他抱回給啞婦。見海市眼睛又合上，以為她睡著了，正要幫她蓋被子，不想她轉身抱住了他，“彆走，留下陪我。”方鑒明於是陪她躺下。“你不想問我那夜都發生了什麼？”方鑒明輕撫她發鬢，“你想說嗎？想說就說，我聽著；不想說也無妨。你回來就好了。”海市緊抱他好一陣，才緩緩說道，“我殺了他，就像上次殺了朝廷命官。”方鑒明笑了笑，“看你這小身板，又從來不好好練武，殺的人倒是一個比一個猛！”“他看了你畫的我，必須死！他死了，咱們以後就不用駐紮黃泉營了。”方鑒明想想，才明白她說的是他畫的她沒穿衣服的那一幅。想來此畫是被鞠七七偷了，才弄出來這麼一堆事。知道她臉嫩，就看過畫，也得死，心想自己不是萬分走運？！親了她一口，“好了好了，鞠七七也死了，世上就我看過。”“把畫燒了吧！”“那可不行，朝中人人重金求我的畫呢！賣了能賺好多錢！而且畫的還是絕世大美女！”“不行！這怎麼可以？！”方鑒明見海市急了，小模樣當真動人，“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海市把臉埋在他胸口，“我沒受傷。”方鑒明見她如此，想來那夜殺死右王應該還算順利，於是加把勁，“沒受傷更要看看，好幾天沒看了。”說著拉開了她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