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手哆嗦,一口喝完後,又夾一塊麻辣的兔肉,一陣麻辣香氣從鼻尖滑過,咬上一口。
那金黃焦脆的外皮,包裹著柔軟的嫩肉,芝麻、花生的濃香和麻辣肉質的碰撞,在味蕾間迅速斷裂融合。
越吃越上頭,根本停不下來,直到那半鍋兔肉吃完後,汗已濕透襯衫。
他半閉著眼,把碗遞出去:“扶桑,再來一碗魚湯!”
扶桑聳肩,攤開手掌,無奈地說:“抱歉將軍,你剛才已經把魚湯喝完。”
如果林淵能早點來到這個地方,或許就可以見到這個做食物的人。
他把這些味道刻在記憶裡,命令扶桑重新製定此行計劃。
“planA:找到做這些食物的人,聘請他成為我的私人廚師。”
“planB:尋找地下航道躍遷點。”
風前落葉悄無聲息地鑽進不起眼的角落,晨光透過樹葉間隙在牆壁上點綴斑斑光點。
滴答!
水泥剝落的天花板上裸露著鋼筋,一滴水滴從上麵掉下來,砸在少年濃密彎翹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道水痕。
他被動靜驚醒,瞬間掀起眼皮,在第二滴水降落之前,迅速翻身躲過去,卻不小心壓著身邊的奶黃包子。
“爸爸。”林森迷迷糊糊地喊一聲,眼睛卻沒睜開,反而縮著身體往他懷裡鑽了一下。
羨魚常年一個人獨睡,都忘記現在莫名其妙多了個“兒子”。
現在看太陽,判斷大概是八點。
果然是昨天太疲憊,竟然睡過頭,按照自己的生物鐘,五點就應該起來才對。
他舒展四肢,現在身體恢複得正常,大橘給的藥已經完全治愈好病情。
羨魚趁著孩子還沒醒,來到對麵的垃圾場裡翻翻撿撿,找到一些趁手的武器。
他正打算回到爛尾樓,怕林森醒來見不到自己,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羨魚的目光穿過幾個人,最後落在一道身材高大的背影。
這個男人肩背繃得很直,白色襯衫塞進細腰,腕臂上搭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另一手的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貼著中間貼褲縫,黑色長褲緊收在長靴之中。
長得挺帥。
對麵那幾位黑不溜秋,衣著邋遢,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餿臭味。
“打劫!”
羨魚聽著這聲音,果然是昨天的刀疤臉等人,這下不能走了,原主的死和這幾個人脫不了乾係。
他站在光和暗的交界處,立足觀看。
林淵解開袖口上的兩顆扣子,懶洋洋地撂下一句:“我星際男神瀟灑帥,你們也敢打劫!”
聯盟媒體精心包裝的高嶺之花,此時仗著自己換一張臉,完全不知道不要臉這三個字如何寫。
甚至還不知羞恥地,起了一個自認為十分帥氣的名字。
這群大猩猩仗著人多勢眾,開始恐嚇:“什麼狗屁瀟灑帥?”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一名alpha,但凡你是個beta或者omega,那可是要被賣到人販子那裡先奸後殺的!”
林淵嘖一聲:“怎麼?alpha就不配被賣嗎?”
連尾音的語調都帶著憤憤不平,每個字聽起來都沒毛病,就是組合在一起,特彆讓人感覺到……傻逼。
大猩猩們被這台詞搞蒙:“alpha也可以賣,像你這種的,至少10萬星幣!”
“十萬星幣?”
“對!”
那位瀟灑帥周身戾氣肆虐,叼上一根煙,煙霧混著凜雪信息素散發而來。
羨魚知道,任何男人被當做玩物用貨幣衡量,都會踩到自尊。
果然,他緩緩伸出手。
羨魚擔心他會先出手解決掉刀疤臉,自己正準備先下手。
那位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臉左右照了照,嘚瑟得連頭頂的毛發都要翹上天。
“老子這張臉,下海掛牌怎麼說也得一千萬起步。”
這副驕傲自信的模樣,讓人感覺眼前出現了一隻開屏的孔雀。
眾人:“……”
這怎麼還吹牛逼起來了?
刀疤臉不想在大猩猩小弟麵前丟了麵子,也不甘示弱吹牛逼炫耀:“告訴你吧,昨天我們就搶了一位漂亮的omega,艸起來又浪又帶勁!”
“就是那麼年輕有了孩子,私生活很亂,那孩子也是沒父親的野種!”
“哦,那個omega真可憐,那個alpha真是不負責任!渣男!”
“怕了吧!”
這越聊越離譜,兩方人馬卻久久不見動靜。
直到羨魚再也聽不下去,腳尖點地,瞬間閃到對麵,一腳踹到刀疤臉的肚子上。
“艸,是誰在踢我!?”刀疤臉躺在地上,眼前出現一雙軍靴。
那少年聲音低沉,冷得跟淬毒似的箭:“是你爸爸。”